浙西词派 编辑

清代前期词派

浙西词派是清代前期最大的派,影响深广。其创始朱彝尊及主要作者都是浙江人,故称之。朱彝尊与该词派其他主要作家李符、沈皞日、沈岸登龚翔麟并称“浙西六家。随着清朝统一全国,走向鼎盛,阳羡派悲慨健举、萧骚凄怨之声,渐成难合形势要求的别调异响,以朱彝尊为代的浙西词派顺应太平,以醇正的盛世之音,播扬上下,绵亘康、雍、乾三朝。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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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浙西词派

会影响:清代代前期最大的词派

历史年代:清代前期

创始者:朱彝尊

基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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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彝尊画像朱彝尊画像

词起于唐,盛于宋,而衰于元明;到了清代,词的创作和研究又重新活跃起来,词家辈出,词作繁富,词坛上出现了不同的流派,词论上主各异,创作上风貌纷呈,加上大量地整理编印词集、词选词话,一时景象繁荣,蔚成大观,被人们称为词的中兴时期。在清初诸词派中,浙西词派是当时和后来影响都很大的一个重要词派。

浙西词派是因其开创者朱彝尊及其主要成员大都是浙西人而得名。朱彝尊,字鬯(chàng畅),号竹垞(chá),又号金风亭长;秀水(今浙江嘉兴)人。精通经学考据,工能文,诗与王士祯为南北两大宗,尤擅长词;其《曝书亭集》中,收有词集《江湖载酒集》、《静志居琴趣》、《茶阁体物集》、《蕃锦集》等四种,计七卷,凡五百余首;加上拾遗和补辑的词,共有六百多首;有清诸词家中,除阳羡派词人陈维崧外,词作之富很少有人与之匹敌。朱彝尊的同里词人还有李良年、李符、沈皞日、沈岸登、龚翔麟等,他们同气相求,互相唱和,与朱彝尊合称为浙西六家;龚翔麟曾将各家词作合刻为《浙西六家词》。

浙西词派以浙西词人为主,同时也包括创作倾向与之相同的他籍词人,如同时稍晚的桐乡(今安徽桐城北)人汪森、华亭(今上海松江县)人钱标、仁和(今杭州)人丁澎等,虽不是浙西人,但在词观点和创作特色上和浙西词人同承一脉。因而也极力推波助澜。正如朱彝尊在《计庄词序》中所指出的那样:“浙词之盛,亦由侨居者为之助;犹夫豫章诗派,不必皆江西人,亦取其同调焉耳。”

产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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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原因

姜夔姜夔

明末清初民族、阶级矛盾异常尖锐。江南是抗清反清的重要基地。云间词派、吴江郭麐的《灵芬馆词话》、海宁吴衡照的《莲子居词话》等,理论阐述较多。综括起来,浙西词论有以下几点:

第一,宗南宋,崇醇雅、清空词风,批评元、明词风。针对明代词的弊病,适合清初时代需要。他们提倡以南宋姜张词风为圭皋,学习他们的清空、醇雅,以适宜表达家国之恨的幽情暗绪。朱彝尊认为"词至南宋始极其工,至宋季而始极其"。汪森认为南宋姜夔词"句琢字炼,归于醇雅"(《词综序》)。

第二,为词尊体,提高词的地位。词历来为诗余。浙西派词人将它当作寄托家国之恨的工具。朱彝尊认为:"词虽小技,昔之通儒巨公往往为之,盖有诗所难言者,委曲倚之于声。其辞益微,而其旨益远。善言词者,假闺房儿女子之言,通之于《离骚》、变《雅》之,此尤不得志于时者所宜寄情焉耳"。(《盐词序》)

第三,艺术上提倡词要有自己的特色,符合词体。浙西派词论主张词别是一家,无论前、后期的浙西派词论家都标举神韵、清空、淡远、清丽的标准。他们选编《词综》也好,自己的创作也好,大多体现出这种特色。就是将感情化作清丽淡远的意象,用清新别致的语言含蓄蕴藉地表达出来。用朱彝尊的话来说是"空中传恨"。厉鹗则将此种词比作淡雅悠远的南宗画。

代表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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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鹗手迹厉鹗手迹

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chá),晚号小长芦钓鱼师,浙江秀水(今嘉兴)人。康熙十八年应博学鸿词试,出仕清廷。博通经史,工诗词古文,尤长于词,有《江载酒集》等词集4种(注:朱彝尊诗词文辑入其《曝书亭集》。他又有《明诗综》,《清史稿》卷四九一本传称“或因人录诗,或因诗存人,铨次为最当。”),是浙西词派开创者,与李良年、李符、沈皡日、沈岸登、龚翔麟号为“浙西六家”,和陈维崧并称“朱陈”,执掌词坛牛耳,开创清词新格局。他推尊词体,崇尚醇雅,宗法南宋,以姜、张为圭臬,自述“不师秦七,不师九,倚新声田差近”(《解佩·自题词集》),还与汪森辑录《词综》,推衍词学宗趣和主张。他在清朝步入盛世时,提出词的功能“宜于宴嬉逸乐,以歌咏太平”(《紫云词序》),投合文人学子由悲凉意绪转入安于逸乐的心态,也适应统治者歌颂升平的需要,故天下向风,席卷南北。

朱彝尊词集里“宴嬉逸乐”的欢愉之辞,有《静志居琴趣》写男爱情,《茶烟阁体物集》和《蕃锦集》的咏物集句。其中情词为世称颂,独具风韵,如《高阳台》“桥影流”,《无闷·夜》“密雨丝”,《城头》“别离偏比相逢易”,《鹊桥仙·十一月八日》等,感情真挚,圆转流美。《桂殿秋》描写心心相印的男女爱情,含蓄不露,情致深婉,是情词的佳作:

往事,渡江干。青娥低映山看。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

因他身逢易代,故国沧桑,也提出词中十之一“言愁苦者”,要“假闺房儿女之言,通之于《离骚》、变雅之义”,织进时代的悲哀与亡国的感慨,将磊落不平之气和吊古伤今之情,化为歌儿檀板。所以《江湖载酒集》中的词作,时见愤激,哀婉沉郁,如《长亭怨慢·雁》、《风蝶令·石城怀古》、《百字令·度居庸关》、《金明池·燕台怀古和申随叔翰林》等。《卖花声·雨花台》抚今追昔,感慨物是人非,写得视野开阔,精警有力,最能体现他的才情和风格:

衰柳白湾,潮打城还。小长干接大长干,歌板酒旗零落尽, 剩有渔竿。 秋草六朝寒,花雨空坛。更无人处一凭栏。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

句琢字炼,清醇高雅。浙西派在其影响下,标举清空醇雅风格,蕴藉空灵,无轻薄浮秽之弊,也不落浓艳媚俗。即使艳情咏物,也力除陈词滥调,独具机抒,音律和谐。但他重在字句声律上用功夫,限制了创造的天地,也给浙西派带来堆填弄巧的风气。

词派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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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西词派的词论主张,在当时有一定现实意义。它是企图匡正明代词坛俚俗粗陋之流弊,以醇雅清空来洗除纤靡淫哇之颓风。出发点有积极性,也收到了一定的客观效果;不但在当时有号召力,而且对于整个清代词坛影响甚大。但他们标榜醇雅清空,仅在词的格律、技巧上下功夫,而没有把目投向活生生的丰富复杂的社会生活,对作品的内容方面重视不够,题材不广,开掘不深,寄兴不高,走的仍是一条格律词派的路——这是一条愈走愈窄的通幽曲径,没有宽广光明的前途。这正是浙西词派的局限所在,也是他们最终没有能够取得巨大成就的根本原因。

浙西派词论的缺陷在于过分强调了"空中"寄情。其创始者有国破家亡的亲身经历,于词中隐隐寄托这种情感;其后继者们缺乏这种情感,就只能在"句琢字炼"上下功夫了。朱彝尊有时为了强调词之体色,又认为"词则宜于宴嬉逸乐,以歌吟太平"。这也给后世以不好的影响。

但总的说来,浙西词派的出现是适应了清初反映现实的需要,随着清初社会矛盾的尖锐,逐渐发展壮大,又随着清王朝的巩固繁荣而衰落。至乾隆年间,浙西词派中出现了"三蔽"(淫词、游词、鄙词),于是常州词派出而代之。随着近代社会的变化,浙西词派后起者如杜文澜、张鸣珂等人词风也有了转变。而且,常州词派也吸收了浙西词派尊词体、重寄托等理论及创作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