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编辑
第九届茅盾文学奖(The 9th Mao Dun Literature Award)是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的文学类奖项。
该届茅盾文学奖共有252部作品参评,有10部作品被提名。最终格非的《江南三部曲》、王蒙的《这边风景》、李佩甫的《生命册》、金宇澄的《繁花》及苏童的《黄雀记》获得该奖。
时间 | 日程 |
|---|---|
2015年3月15日至2015年4月30日 | 征集参评作品 |
2015年5月15日 | 公示《第九届茅盾文学奖参评作品目录》 |
2015年8月12日 | 公布提名作品名单 |
2015年8月16日 | 公布获奖作品名单 |
2015年9月29日 | 举行颁奖典礼 |
主任 | |||||
副主任 | |||||
委员 | 马步升 | 王力平 | 王春林 | 王炳根 | 王鸿生 |
王彬彬 | 丰收 | 韦健玮 | 水运宪 | 叶梅 | |
包明德 | 朱向前 | 任芙康 | 刘川鄂 | ||
李掖平 | 李朝全 | 杨扬 | 克珠群佩 | ||
杨庆祥 | 吴秉杰 | 汪政 | 何弘 | 何向阳 | |
汪守德 | 张柠 | 张莉 | 张未民 | 张志忠 | |
张清华 | 张燕玲 | ||||
欧阳友权 | 欧阳黔森 | 季宇 | 罗勇 | ||
郎伟 | 胡性能 | 洪治纲 | |||
高海涛 | 黄济人 | 梁鸿鹰 | 彭程 | 彭学明 | |
董立勃 | 赖大仁 | 额尔敦哈达 | |||
组长 | 陈崎嵘 | ||
|---|---|---|---|
彭云 | 陈德龙 | 郑苏伊 | |
主任 | 何向阳 | |
|---|---|---|
副主任 | 李朝全 | 赵宁 |
序号 | 作品名称 | 出版单位 | 出版日期 | 投票情况 | |
|---|---|---|---|---|---|
1 | 《生命册》 | 李佩甫 | 2012年3月 |
| |
2 | 《江南三部曲》 | 格非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2012年4月 | |
3 | 《北去来辞》 | 北京出版社 | 2013年1月 | ||
4 | 《繁花》 | 金宇澄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2013年3月 | |
5 | 《这边风景》 | 王蒙 | 花城出版社 | 2013年4月 | |
6 | 《黄雀记》 | 苏童 | 2013年8月 | ||
7 | 《喀拉布风暴》 | 红柯 | 重庆出版社 | 2013年9月 | |
8 | 《耶路撒冷》 | 徐则臣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 2014年3月 | |
9 | 《吾血吾土》 | 范稳 | 2014年10月 | ||
10 | 《活着之上》 | 阎真 | 湖南文艺出版社 | 2014年12月 |
|
|
|
|
|
序号 | 作品名称 | 作者 | 出版单位 | 出版日期 |
|---|---|---|---|---|
1 | 《江南三部曲》 | 格非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2012年4月 |
2 | 《这边风景》 | 王蒙 | 2013年4月 | |
3 | 《生命册》 | 李佩甫 | 作家出版社 | 2012年3月 |
4 | 《繁花》 | 金宇澄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2013年3月 |
5 | 《黄雀记》 | 苏童 | 作家出版社 | 2013年8月 |
以得票数从高到低排序,
|
|
|
|
|
作品名称 | 作者 | 颁奖嘉宾 | 授奖词 |
|---|---|---|---|
《江南三部曲》 | 格非 | 铁凝、景俊海 | 格非的《江南三部曲》以对历史和现实郑重负责的态度,深切注视着现代中国的壮阔历程。以百年的跨度,在革命史与精神史的映照中,处理了一系列重要的现代性命题。三代人的上下求索,交织着解放的渴望和梦想的激情,在兴衰成败与悲欢离合之间,个体的性格和命运呼应着宏大的历史运动、艰巨的价值思考,形成了丰赡绵密而高远寥廓的艺术世界。这是一部具有中国风格的小说,格非以高度的文化自觉,探索明清小说传统的修复和转化,细腻的叙事、典雅的语言、循环如春秋的内在结构,为现代中国经验的表现开拓了更加广阔的文化空间与新的语言和艺术维度。 |
《这边风景》 | 王蒙 | 钱小芊、吉狄马加 | 在王蒙与新疆之间,连接着绵长繁茂的根系。这片辽阔大地上色彩丰盛的生活,是王蒙独特的语调和态度的重要源头。《这边风景》最初完稿于20世纪60年代,具有特定时代的印痕和局限,这是历史真实的年轮和节疤,但穿越岁月而依然常绿的,“是生活,是人,是爱与信任,是细节,是倾吐,是世界,是鲜活的生命”。在中国当代文学中,很少有作家如此贴心、如此满怀热情、如此饱满生动地展现多民族共同生活的图景,从正直的品格、美好的爱情、诚实的劳动,到壮丽的风景、绚烂的风俗和器物,到回响着各民族丰富表情和音调的语言,这一切是对生活和梦想的热诚礼赞,有力地表达了把中国各民族人民从根本上团结在一起的力量和信念。 |
《生命册》 | 李佩甫 | 翟泰丰、何建明 | 《生命册》的主题是时代与人。在从传统乡土到现代都市的巨大跨越中,李佩甫深切关注着那些“背负土地行走”的人们。他怀着经典现实主义的雄心和志向,确信从人的性格和命运中,可以洞见社会意识的深层结构。《生命册》以沉雄老到的笔力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的人物形象,快与慢、得与失、故土与他乡、物质与精神,灵魂的质地在剧烈的颠簸中经受缜密的测试和考验,他们身上的尖锐矛盾所具有的过渡性特征,与社会生活的转型形成了具体而迫切的呼应。《生命册》正如李佩甫所深爱的大平原,宽阔深厚的土地上,诚恳地留下了时代的足迹。 |
《繁花》 | 金宇澄 | 金炳华、陈崎嵘 | 《繁花》的主角是在时代变迁中流动和成长的一座大城。它最初的创作是在交互性、地方性的网络空间进行,召唤和命名着特定的记忆,由此创造出一种与生活和经验唇齿相依的叙述和文体。金宇澄遥承近代小说传统,将满含文化记忆和生活气息的方言重新擦亮、反复调试,如盐溶水般汇入现代汉语的修辞系统,如一个生动的说书人,将独特的音色和腔调赋予世界,将人们带入现代都市生活的夹层和皱褶,乱花迷眼,水银泻地,在小历史中见出大历史,在生计风物中见出世相大观,急管繁弦,暗流涌动,尽显温婉多姿、余音不绝之江南风韵,为中国文学表达都市经验开辟了新的路径。 |
《黄雀记》 | 苏童 | 李冰、白庚胜 | 在《黄雀记》中,一切都遥望着丢失的魂魄。苏童回到已成为当代文学重要景观的香椿树街,以轻逸、飞翔的姿势带动沉重的土地与河流,意在言外、虚实相生,使得俗世中的缘与孽闪烁着灵异的、命运的光芒。三代人的命运构成了深微的精神镜像,在罪与罚、创伤与救赎的艰难境遇中、时代变迁下,人的灵魂状况被满怀悲悯和痛惜地剖白。苏童的短篇一向为世所重,而他在长篇艺术中的探索在《黄雀记》中达到了成熟,这是一种充分融入先锋艺术经验的长篇小说诗学,是写实的,又是隐喻和象征的,在严格限制和高度自律的结构中达到内在的精密、繁复和幽深。 |
获奖作家合影
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评选,首先“撞上”的是中国当代文学创作的多元和差异。该届奖项参评作品多达252部,传统文学、网络文学、类型文学竞相发力;作家代际上到“30后”下到“80后”;题材、手法各显神通,新元素、新特质杂花生树。可最终这次评奖却以相当高的共识度从252部参评作品中推选出了5部,这些作品除了在大众读者中有高度共识,也存在着显著的共性。
共性之一,也是最显著的,是这5部作品都是作家关注时代、深耕生活的产物,体现了作为“大制作”的长篇小说对历史与现实的把握能力、处理能力。王蒙《这边风景》写于“文革”时期,直到2013年才公开发表。这本被称作“出土文物”的书,却并不灰头土脸。20世纪60年代农村的阶级斗争、伊犁的自然风光、维吾尔族的生活风貌以及与汉、满、蒙等十几个民族的日常往来、近百个人物形象,都被作家以明亮的色调刻画出来,字里行间洋溢着对生活的赤诚与热情——而这正是感染读者的一种单纯又结实的力量。从中原文化腹地出发的河南作家李佩甫,则十几年里像种庄稼一样地“种”他的乡土题材小说。中国农民的生活到了哪里,他的笔就一步步跟到哪里,所以才有了《生命册》的力透纸背。字字句句背后,都是作家对生活的长久耕犁,这样“种”出来的作品,怎会不令人信服。
共性之二是5部作品显示了中国文学应有的精神高度和思想“野心”,体现了思想性与艺术性的统一。格非《江南三部曲》意在书写的是辛亥革命以来的百年中国历史,但它将落点放在了人物的精神世界,把一个宏阔的命题浓缩到一个深入的面向上——20世纪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知识分子在精神世界的追索,的确与社会历史牢牢扣在一起。然而,对于这种带有很强冲突性与批判性的思想轨迹和内心生活,格非的处理方式却从容不迫,有一种承自古典文脉的优雅,像《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这三部曲的书名一样,给思辨的精神世界打上了一层抒情的底色。根植于中国深厚的乡土文学传统的《生命册》,面对着迥异于鲁迅、柳青或者路遥时代的中国乡土,也志在从精神与思想上“逼”出这一时代的真问题来,于是读者才会读到那些让人揪心的乡情与理性的纠缠,以及家庭、故乡与传统对个人命运的掣肘,可是李佩甫还不满足,又往前推了一步——拷问理想、拷问转型期社会人心要恪守的那条底线。完完全全是从故事中来、从人物身上来的拷问与困惑,以非常具象的方式在小说中酝酿出一个激烈的交锋场,逼着读者不得不去思考。
共性之三是从不同维度对汉语文学写作贡献创造性新质,为中国当代文学叙事补充新鲜血液。金宇澄《繁花》就是在作为文学主题的上海被一再书写甚至被符号化、消费化之后,贡献了一个有别于张爱玲、王安忆、程乃珊笔下的“上海”。着笔的虽是弄堂里的交往、饭局上的闲谈、寻常的生活片段,却因为对事的熟稔和对人的体贴,写出了人情世态的曼妙。更重要的是,《繁花》还贡献了一种新的语言,它书面化的沪语迥异于翻开文学期刊扑面而来的“小说腔”,是一种诉诸听觉、有生活味道又非常雅致的语言,把母语的能量激活了,又辅以源自传统小说的白描功夫和简繁之道,反而更能解得现代况味。不同于金宇澄的“语言”创新,苏童一直以高度自律的现代主义小说形式,引领着先锋文学创作。此番《黄雀记》将他的“精致而优美”锤炼得更加完善,整个向内转的故事编织显示了虚构的高度,为当代文学注入了充沛的想象力。
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达成的高度共识不仅是在奖励回归本体的文学品质,也是在嘉奖一种沉着冷静的文学态度。5位茅奖得主对文学共识的坚持有他们十几年、几十年的文学长跑做铺垫。就连凭借一部《繁花》包揽各大文学奖的“黑马”金宇澄,也是厚积薄发,拿一辈子的体验去冲开创作的河堤。他们在创作和创造的道路上走得坚定扎实,甚至把限制走成了自由,在高处“相逢”。在他们的作品中,旧的也是新的,新的又是源于传统的;现实主义的也是充满理想与情怀的,先锋的又是温和而理性的。靠着旷日持久的开掘,他们像金刚石一样,靠硬度而不是靠锋利,划开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广阔空间 。(《人民日报》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