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 编辑

明朝第十六位皇帝

朱由检(161126日-1644年4月25日),字德约,明朝第十六位皇帝(1627年-1644年在位),明宗朱常洛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异母弟,母为孝纯皇后刘氏。年号崇祯,通称“崇祯帝

天启二年(1622年),朱由检受封王。五年后,熹宗无嗣而崩,朱由检遗诏继承皇位,改元崇祯。他即位之初,就铲除了权宦魏及其党羽(阉党),勤于政事,厉行节俭,力图实现明王朝的“中兴”。他任用袁崇焕对付割据辽东的后金政权,后金不但没有削弱,还于崇祯二年(1629年)冬攻入塞内,包围北京,虽然撤离,但此后五次入塞劫掠,并陆续攻克山海关外的大凌河、松山、锦州明军据点。明朝陕西河南等地连年天灾,引发明末农民,明廷剿抚失宜,导致其中的李自成张献忠两部坐大。朱由检频繁更换内阁辅臣,先后诛戮袁崇焕等18名封疆大吏,并起用洪承畴杨嗣昌、卢象升、孙传庭等解决内忧外患,但终归失败。崇祯十七年(1644年),自成兵临北京,朱由检自缢于煤山(今景山)。清军入关后,为他上庙号怀宗(后取消),谥号钦天守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端皇帝(后改愍皇帝),葬于思陵。南明弘光政权上庙号思宗(后改毅宗),谥号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隆武政权改庙号为威宗。

朱由检自谓“朕非亡国之君”,将亡国归咎于“诸臣误朕”,后世亦不乏对他的同情与肯定。然而也有观点认为,朱由检志大才疏,存在刚愎自用、急躁多疑等性格缺陷,对明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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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朱由检

别名:崇祯帝、庄烈帝

字:德约

所处时代:明朝

民族族群:

出生地:北京紫禁城慈庆宫

生日期:1611年2月6日(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逝世日期:1644年4月25日(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主要作品:赐秦良四首、赐杨嗣昌诗

主要成就:铲除魏忠贤

庙号:思宗、怀宗、毅宗、威宗

谥号: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愍皇帝(清谥)/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南明谥)

年号:崇祯

陵墓:思陵

人物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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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经历

朱由检复原画像(狐周周绘)

朱由检复原画像(狐周周绘)

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1611年2月6日),朱由检生于北京紫禁城慈庆宫,是当时的皇太子朱常洛的第五子。 他的母亲刘氏(孝纯皇后)不受宠,朱由检五岁那年,刘氏在受到朱常洛的责骂后死去。朱由检便由李选侍(西李,后封康妃)抚养。不久,李选侍生下皇女,无暇抚养朱由检,朱由检便改由另一名李选侍(东李,后封庄妃)抚养(一说移宫案后由东李抚养)。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初四日,有个叫差的人手持木梃闯入朱常洛的居所慈庆宫,很快就被制服,是为梃击案。出身东林党的官员们认为这是郑妃在背后指使,张差在受到三法司审问时也供认是受郑贵妃的宦官庞保、刘成指使进宫。在群臣的一再施压下,多年深居宫中、不见群臣的明神宗朱翊钧为了堵住东林党之口,于五月二十八日早晨亲自到慈宁宫祭拜孝定李太后,接着与朱常洛一起召见大臣,并将三名皇孙(朱由校、朱由楫、朱由检)和一名皇孙女从左右阶下引到石级上来,群臣熟视,以明自己绝无易储之意。在这次召见上,朱翊钧还将擅自出班发言“皇上极慈爱、太子极仁孝”的御史刘光复当众拿下,施以廷杖。随后,梃击案以处死张差、庞保、刘成三人告一段落。 这次召见也是朱由检第一次公开亮相,据说他当了皇帝后召见群臣时要求锦衣卫随时准备拿人就来源于这次童年经历。

册为信王

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朱由检的祖父朱翊钧、父亲朱常洛相继去世,兄长朱由校即位。朱由检作为朱由校唯一在世的弟弟,于天启二年(1622年)九月二十二日被册封为信王。 但朱由检并未立即出阁,而是住在紫禁城慈庆宫后面的勖勤宫。

少年时代的朱由检喜欢读书,而且不苟言,常常静心养神、正襟危坐,衣冠不整就不见内侍。有陪读的内侍不敢读出声,他就厉声呵斥道:“读书是好事,倒害羞;若唱曲儿,倒不害羞耶?” 明代皇子出阁前没有专的师傅,因此朱由检遇到不懂的字时,就自行查阅《洪武正韵》《海篇直音》及《韵小补》等书。 他并非深居简出,时常微服私访北京市集,购买物品,体察民情,因此对物价一清二楚,即位后亦多次戳破采购宦官说价钱的谎言。

天启五年(1625年)十一月十二日,朱由校下诏为信王挑选王妃 ,翌年四月开始在北京动工兴建信王府。 天启六年(1626年)五月十九日,礼部奏报顺天府五城两县(大兴、宛平)共有七十七名处女等待挑选。 六月二十一日,主持择妃的张皇后以大兴县民周奎之女“丰容端丽”而选其为信王妃。 经钦天监选出吉日,朱由检于天启六年(1626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卯时搬移出宫,十二月初八日(一说十二月初十日)午时行冠礼,十二月十六日辰时纳征发册,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时安床,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二十七日卯时开面,二月初三日卯时出府迎亲成婚。 四月,朱由校考虑在京城新修一座信王府,但内官太监李永求修理京城的王府,以备信王居住。可能是鉴于国库乏困,加上瑞王、惠王、桂王前往藩国的花费,朱由校批准其请。 由于李永贞中饱私囊,信王府的建筑与器具都极为简陋。

在朱由检是信王的期间,明朝内外局势风云诡谲。朱由校的亲信宦官魏忠贤联合朝中齐、楚、浙等朋党击垮东林党,掌控朝政。外部面临后金崛起的威胁,虽然后金在宁远被袁崇焕阻挡西进步伐,但边防仍然吃紧。西南则爆发了奢安之乱,可谓四郊多垒。朱由检作为藩王,不能参与政事,但也不得不小心自保。在魏忠贤的阻挠下,他与朱由校见面的机会极少,即使见了面也几乎说不上话。 他还差点卷入魏忠贤的阴谋。据说当时魏忠贤曾派一名刺客暗杀张皇后,被朱由校发现后移送厂卫审办,主管东厂的魏忠贤打算利用这名刺客来诬陷张皇后之父张国纪“谋立信王”,从而废皇后、兴大狱,但他的同党王体乾却认为朱由校对张皇后和朱由检感情很深,此举不会成功,因而魏忠贤杀了这名刺客以灭口,并未波及朱由检。 朱由检对宦官弄权的弊端都看在眼里,他读史读到十常侍董卓曹操等擅权时,都会“抚卷切齿”。他尤其痛恨魏忠贤专权,感慨“皇兄过忠厚,为(魏忠贤)所欺耳”。但是,他从不表露对魏忠贤的厌恶,魏忠贤见了他也面有惧色,并常派自己的党羽给朱由检送一些非时花果,朱由检表面上以厚赏回报,但不仅不喜欢这些花果,还趁机暗中记住了魏忠贤的党羽。 对于边境局势,他也多有关心。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朱由校赐给他景王府所属的宝坻等县及塌河地租银六千三百两,他立即上疏,以“边境多虞,军需告匮”为由请求将这些地租银两还给国库,以补边防之需。朱由校被朱由检能为国分忧的至诚之心所感动,收回成命,以遂其愿。但随即将汝王、福王所留地租赐予朱由检,以便充作养赡之用,并展现他的“亲亲至意”,朱由检再次辞去。

继位除阉

朱由检出宫居住后,每年获得三千石、钞一万贯,等待就藩之国(前往封地)。 但到了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朱由校病入膏肓,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八月十一日,朱由校召皇五弟信王朱由检入宫。朱由校躺在病榻上,对朱由检说:“吾弟当为尧舜。”朱由检恐惧万分,说:“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朱由校接着嘱托他善待张皇后与信用魏忠贤,朱由检更加恐惧,请求出宫。 朱由校表示自己在召见朱由检以后“朕心甚悦,体觉稍安”。

崇祯皇帝坐像(故宫博物院朱雅娟绘)

崇祯皇帝坐像(故宫博物院朱雅娟绘)

天启七年(1627年)八月二十二日申时,朱由校驾崩于乾清宫。魏忠贤哭得眼睛都肿了,并与党羽商量对策。据说魏忠贤打算自立,被兵部尚书崔呈秀劝阻,另有人提议令宫妃假称怀有身孕,而将魏良卿之子领入宫中,接替皇位,由魏忠贤辅佐,就像“新莽之于孺子婴”那样。魏忠贤以为言之有理,便派人婉言暗示张皇后,被张皇后拒绝。魏忠贤得知张皇后的严正态度,也无可奈何,不再强迫她,只好派亲信宦官涂文辅、王朝辅接朱由检入宫。 同时,由内阁起草遗诏,内称“皇五弟信王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 在张皇后的告诫下,朱由检自带麦饭入宫,不吃宫中食物,对宫中的一切保持高度警惕。 到了夜晚,朱由检秉烛独坐,偶然看见一名小宦官持剑而过,立即叫到跟前,索要其剑,详加审视,许诺将给他赏赐,并将剑留在自己桌上。当听到宫中巡夜击打木梆的声音,他起身前往慰劳,并回头问左右侍从如何赐酒食,侍从回答说由光禄寺负责,于是,朱由检下令旨让光禄寺准备酒食,赐给宫中值班巡夜之人,一时欢声如潮。对于魏忠贤,朱由检也“屡赐温,曲加慰劳”,以安其心。 经过文武百官三次劝进,朱由检于八月二十四日穿上衮冕,祭告天地,即皇帝位于皇极殿(一说中极殿),改元崇祯,在登基大典时突发天雷之声(一说不是天鸣而是御齐鸣)。

朱由检即位后,“总揽权纲,天下想望太平” ,而他完成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铲除魏忠贤及依附他的“阉党”集团。朱由检即位之初,仍像朱由校那样对待魏忠贤及其党羽,该赏赐的照样赏赐,该封官的照样封官。魏忠贤反而感到不安,便对出身信王府宦官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徐应元毕,馈赠珍奇异宝,结为兄弟 ,并在九月初一日上书乞求辞去东厂提督之职,借以试探虚实。结果,朱由检不仅没有批准,而且还好言相劝,慰留一番 过了两天,朱由检准许魏忠贤的对食奉夫人客氏出宫到私人宅第居住。魏忠贤上书乞请免去户部丧礼香蜡三万金,朱由检立即表示同意。 初四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请求辞职,朱由检不允。 九月二十五日,魏忠贤上书乞请停止为其建立生祠,朱由检批准以前生祠保留如故,不再新修 ,又夸魏忠贤“有功不居,更见劳谦之美”。 十月,朱由检又以“赞襄典礼”(协助完成登基大典)和东江战功(毛文龙在丁卯之役中的战功)为名给魏忠贤、王体乾等荫官(给予其家属锦衣卫官职)。通过对魏忠贤、王体乾及其党羽的恩荫赏赐,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们的疑虑,也麻痹了他们。

铲除魏忠贤的行动始于“阉党”内讧。九月十六日,“阉党”成员南京通政使杨所修参劾崔呈秀等,朱由检反而“责其轻诋” ;十月十四、十九日,另一“阉党”成员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两度参劾崔呈秀各种罪状。 崔呈秀内心不安,请求回家守制,朱由检在十月二十一日批准其请。 崔呈秀倒台之后,魏忠贤成为下一个被弹劾的对象。自十月二十三日以来,陆澄源、钱元悫、钱嘉征等陆续弹劾弹劾魏忠贤罪状 ,尤以贡生钱嘉征言辞最激烈,列举了“并帝”“蔑后”“弄兵”“无二祖列宗”“克削藩封”“无圣”“滥爵”“掩边功”“朘民”“通同关节”十条“滔天之罪”。 魏忠贤得知此疏,在朱由检面前痛哭流涕,连呼冤枉。朱由检不为所动,命内侍当廷诵读钱嘉征奏疏,让魏忠贤亲耳聆听,魏忠贤“震恐丧魄”。 之后,魏忠贤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辞职。徐应元本起于信王府,与魏忠贤相互勾结,但见魏忠贤将要失势,也请求养病,朱由检顺势批准魏忠贤、徐应元回家养病。 十一月初一日,朱由检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正式下旨将魏忠贤之罪昭告于世,贬魏忠贤至凤阳祖陵管理香火,客氏送至浣衣局收管。 魏忠贤出京时,带着大量随从,威风不减。十一月初四日,朱由检以魏忠贤“将素畜亡命之徒,身带凶刃,不胜其数,环拥随护,势若叛然”为由,下令将其逮捕至京。 行至阜城的魏忠贤从“阉党”成员李朝钦那里提前得知这个旨意,两人痛饮一番后双双自缢。 客氏被杖杀,崔呈秀亦自缢。其后,朱由检召回各地镇守太监,平反天启末年迫害东林党的冤狱,毁《三朝要典》,定“钦定逆案”,将魏忠贤等255人定为“逆党”,魏忠贤和客氏被凌迟戮尸,其党羽或处死,或削籍,或充军,从而实现了拨乱反正。时人评论此举“不动声色,潜移默夺,非天纵英武,何以有此”。

初政受挫

朱由检御笔御制赐杨嗣昌诗碑拓片朱由检御笔御制赐杨嗣昌诗碑拓片

杨嗣昌提出的对付起义军的战略是“四正六隅十面网”,由五总督和五省总理负责剿杀。五省总督仍然是洪承畴,而之前的五省总理卢象升自丙子之后就调任北方,接替他的王家祯是无能之辈,杨嗣昌推荐平息海盗有功的两广总督熊文灿出任五省总理。到了崇祯十一年(1638年),这种战略收到一定成效,西北面的起义军在洪承畴和孙传庭的镇压下被消灭殆尽,李自成在同年十月率18骑逃入商洛山中;东南面的起义军中势力最大的张献忠部于四月接受熊文灿招安,仍据守谷城;十一月,另一支东南面的起义军罗汝才部也在均州投降,其他东南面的起义军或降或逃,农民战争陷入低谷。杨嗣昌所提出的对清方针则是议和优先,以便腾出手来解决农民起义,此事由辽东巡抚方一藻和监军太监高起潜秘密进行,但因事机泄露,引发群臣反对,议和之事便被拖延,皇太极亦于崇祯十一年(1638年)九月第五次发兵入塞,京畿告急,是为戊寅之变。朱由检急调洪承畴、孙传庭入援,然而依然拿清军无可奈何。清军长驱直入山东腹地,攻陷58座城池、俘虏四十六万人畜(包括德王朱由枢),到崇祯十二年(1639年)三月才从容出塞。清军此次入塞对明朝的战略格局有重大影响,卢象升战死、孙传庭下狱,洪承畴调任蓟辽总督,率领陕西精锐之师在松山、锦州一线防范清军,这给濒临绝境的李自成以喘息的可乘之机。张献忠也利用熊文灿的昏庸,于五月再举反旗。九月,朱由检派杨嗣昌督师围剿张献忠,起初指挥左良玉在川东玛瑙山打了胜仗,但其后连战连败。李自成听说张献忠起兵谷城后,赶往会合,不久分手,从湖广转进四川,再由四川转进河南,于崇祯十四年(1641年)正月攻陷洛阳,杀死皇叔福王朱常洵;二月,张献忠破襄阳,杀襄王朱翊铭。杨嗣昌听说洛阳、襄阳陷落、二王被杀的消息,于三月忧惧而死(一说自杀)。朱由检对杨嗣昌之死感到惋惜,并未追究其责任,反而杀了被认为配合杨嗣昌不力的原任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接着,朱由检以陕西三边总督丁启睿为督师,继续围剿李自成、张献忠。

局势恶化

崇祯十四年(1641年)以前,内外局势虽然对明朝愈发不利,但尚未失控。崇祯十四年(1641年)以后,内外局势急转直下,明朝加速滑向崩溃的边缘。河南地区自崇祯以来“竟无乐岁,旱蝗相继,灾异频仍”,崇祯十二年(1639年)以后趋向严重,崇祯十四年(1641年)更是发生“大饥疫”,到六月“死者无算”。 在这种情况下,大量饥民加入李自成的队伍,使其不断壮大,开始被称为“闯王”,牛金星、宋献策知识分子也投奔李自成。崇祯十四年(1641年)二月,李自成攻打河南省城开封,丁启睿借口在打张献忠而不救开封,朱由检便起用平定奢安之乱有功的傅宗龙(时在监狱)为陕西三边总督,率川陕兵两万驰援开封,李自成放弃攻打开封,转而袭击傅宗龙,于九月擒杀傅宗龙于项城。十二月,李自成与罗汝才再攻开封,朱由检提拔陕西巡抚汪乔年为陕西三边总督,驰援开封,崇祯十五年(1642年)二月,李自成又擒杀汪乔年于襄城。朱由检被迫放出关在狱中的孙传庭,拜为陕西三边总督。夏,李自成第三次围攻开封,并在朱仙镇之战中歼灭督师丁启睿、保定总督杨文岳等所率援军,朱由检催孙传庭出师救援。九月,河堤溃,开封城毁,李自成不再进攻开封。十月,孙传庭出潼关,兵败郏县,退回关内,李自成于闰十一月攻陷汝宁,杀杨文岳,控制河南大部,继而转战广。一度被丁启睿等压制的张献忠也再次活跃于南直隶,五月攻陷庐州,七月破黄得功、刘良佐部于六安,崇祯十六年(1643年)初转进湖广。

朱由检画像(1906年11月上海《月月小说》上刊登)

朱由检画像(1906年11月上海《月月小说》上刊登)

对清的战局也在恶化。皇太极为了入关,连年侵扰松山、锦州等辽西堡垒。崇祯十三年(1640年)七月,洪承畴率五万人从宁远驰援祖大寿驻守的锦州,与清军激战后败退。崇祯十四年(1641年),洪承畴又屡次出关救援,打退了清军的进攻,但锦州仍然在清军的包围之中。兵部尚书陈新甲建议洪承畴率大军前往松山、锦州一带决战,歼灭包围锦州的清军,但洪承畴主张持重,反对急速进兵。朱由检本来倾向洪承畴的建议,但陈新甲坚持己见,再加上从宁远回来的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也报告清军粮饷不继,每天骑兵只吃两餐,步兵只吃一餐,陈新甲便加紧怂恿朱由检催促洪承畴出兵,朱由检同意。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接着率六万大军进驻松山,加上后续赶来的明军,共计八总兵、十三万兵力。八月,皇太极亲率三千精骑赶到松山,并派兵在松山至杏山之间列营,截断明军的联系。洪承畴派王朴、吴三桂、李辅明等六名总兵率军突围,被清军歼灭大半,于是洪承畴与总兵曹变蛟、王廷臣和辽东巡抚丘民仰被围困在松山城中。崇祯十五年(1642年)二月,在松山副将夏成德的内应下,清军攻陷松山,丘民仰、曹变蛟、王廷臣殉节,洪承畴被俘(后降清)。三月,坚守锦州的祖大寿降清,此外杏山、塔山二城亦被清军攻陷。战后,朱由检授意陈新甲与清朝议和,不料和议泄露,再次引发群臣反对,陈新甲不但不认错,还自认为有功,朱由检就在七月将陈新甲下狱,九月杀了他。皇太极见和议破裂,于十一月第六次发兵入塞,是为壬午之变。此次入塞的经过与之前几次如出一辙,清军在饱掠数月、攻陷八十八城之后,带着三十六万九千名俘虏和三十二万余头牲畜等战利品扬长而去,事后朱由检又杀了两位蓟辽总督范志完、赵光抃来顶罪。

随着内外两线战事的大溃败,明朝覆亡之象显现,朝野人心亦日渐离散。崇祯十六年(1643年)正月初一日,朱由检照例到皇极殿接受朝贺,而文班只有内阁首辅周延儒一人,武班只有一名勋臣。朱由检命开门,进来的朝臣太少,过了许久才陆续有朝臣匆匆赶来,凑够了百官中一半多一点的人数,这才勉强举行朝贺礼。 当时的北京城已经流传“鞑子、流贼到门,我即开城请进”之语,清军第六次入塞期间,朱由检取出内帑数万,发给守城将士,每人只领二十钱,守城士兵们弹着钱说:“皇帝要性命,令我辈守城。此钱止可买五六烧饼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朱由检迫切渴望尽快扭转局势,下令以一万两黄金以及侯爵来悬赏李自成的首级,以五千两黄金、一品大员的官位和锦衣卫指挥使的世职来悬赏张献忠的首级。 当时,明朝可倚仗的兵力只有陕西孙传庭和湖广左良玉麾下的兵力,左良玉虽拥兵二十万,但不仅不能剿灭张献忠,还四处劫掠,并在崇祯十六年(1643年)二月威胁南京,索要军饷,朱由检只能加以安抚,却对他无可奈何。张献忠趁机于五月攻陷武昌,沉楚王朱华奎于长江,建立大西政权。李自成也在襄阳自称新顺王,初步建立政权,并且提出“三年免征、一人不杀”的口号,出现了“闯王来时不纳粮”的民谣。朱由检便将力挽狂澜的希望寄托在明朝最后的劲旅——孙传庭统率的秦兵,任命他为督师,出潼关消灭李自成。九月,孙传庭进军河南,起初连传捷报,而皇太极的死讯也在此时传入北京,明廷洋溢着国势转危为安、“中兴”指日可待的幻觉。 然而孙传庭先是兵败于汝州,接着战死于潼关。十月,李自成长驱入关占领西安,进而迅速控制了陕西全境。朱由检先后派余应桂、李化熙代替孙传庭,但都无兵无饷、一筹莫展。尽管如此,内阁首辅陈演、吏部尚书李遇知等仍安慰朱由检说“贼入关中,必恋子女玉帛,犹陷阱 据此为家” ,完全误判了形势

煤山自缢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初一日,朱由检到皇极殿接受朝贺之际,发现只有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在场。朱由检便下令鸣开门,很久都没人来,朱由检准备先祭拜太庙再接受朝贺,又发现马匹没准备好,便依然等着受朝贺,随后文武百官陆续赶来,站朝班时互相乱入,十分狈。同日,北京发生沙尘暴。 而雄踞西安的李自成也在这一天建国号大顺,年号永昌,随后挥师东征山西,直捣北京。在岌岌可危的局面下,迁都南京之议浮上水面。据说在上年清军第六次入塞时,朱由检就与周延儒商量过南迁,但被皇嫂懿安太后(张皇后)阻止。 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初三日,左中允李明睿在德政殿接受朱由检召见时,力劝南迁,朱由检亦表赞成。他希望由重臣来牵头,不过阁臣中无一提议。 正月初九日,兵部收到李自成下的战书,约定三月初十日决战于北京城下。朱由检召见阁臣,流泪说道:“朕非亡国之君,事事乃亡国之象。祖宗栉风沐之天下,一朝失之,何面目见于地下?朕愿督师,以决一战,即身死沙场,亦所不顾,但死不瞑目。”内阁首辅陈演、次辅魏藻德等纷纷请求代帝出征,朱由检都不同意,最后同意由山西籍的阁臣李建泰督师。 朱由检于正月十五日行告庙礼 ,正月二十六日在正阳门举行隆重的推毂仪式,亲自为李建泰饯行。 李建泰未至山西,山西省城太原就在二月初八日陷落,李自成颁布讨明檄文,内称“君非甚暗,孤立而炀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要求朱由检君臣马上投降,可保荣华富贵 二月二十一日,李自成在宁武遭遇周遇吉的顽强抵抗,最终还是将其击败,从此入京之路畅通无阻。在此期间,朱由检想调辽东总兵吴三桂率关宁劲旅来京勤王,但因不愿放弃宁远以及饷银不足等问题而作罢。明廷内部围绕南迁的争议也公开化,李明睿上疏疾呼南迁,遭到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的强烈反对,斥为“邪说” ,内阁首辅陈演亦不赞成,左都御史李邦华则提议太子和诸王先南迁。朱由检见南迁争议很大,便于二月二十八日表态拒绝南迁,声明:“国君死稷,义之正也。朕志决矣!” 三月初三日,出征在外的李建泰也上疏请求南迁,并愿奉太子先行,朱由检召见群臣议,依然分歧很大,光时亨甚至说太子先行是模仿唐肃宗即位灵武的故事,但在谈到战守之策时,诸臣集体沉默。朱由检先是重申“国君死社稷”,再看到诸臣集体沉默后,拂袖而起,斥责:“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为亡国之臣!”

明思宗殉国处明思宗殉国处

三月初四日,朱由检封辽东总兵吴三桂为平西伯、平贼将军左良玉为宁南伯、蓟镇总兵唐通为定西伯、凤庐总兵黄得功为靖南伯,其余总兵也都有升迁。与此同时,朱由检决定放弃宁远,征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率兵入卫,又征调唐通、刘泽清率兵入卫,结果刘泽清不奉诏,在劫掠临清后南奔;吴三桂手下虽有五千精兵,但因为要内徙关外军民,拖了速度;只有唐通的两千(一说八千)勤王军及时赶到,被派去守居庸关。 三月十五日,居庸关破,唐通投降。三月十六日,李自成的先锋抵达京郊,陷昌平,焚皇陵。这一天,朱由检一边从容喝,一边在中左门以“安人心、剿寇、生财足用”为题考选滋阳知县黄国琦等33名地方官。亥时,他接到这个消息,脸色骤变,起身入宫。 三月十七日,朱由检上朝询问守城之策,君臣对泣,束手无策,甚至有人提出起用“逆案”中人(即阉党),朱由检挥泪用手指在桌案上写下一行字(一说“文武官个个可杀,百姓不可杀”,一说“文臣个个可杀”),让东厂太监王之心看过后就抹去。 当天,李自成的军队开始攻城,守城的三大营多为弱病残,毫无战斗力,一触即溃。 朱由检情绪失控,他“仰天长号,绕殿环走,拊胸顿足,叹息通宵”,大呼:“内外文武诸臣误我!误我!” 三月十八日早晨,他最后一次召见阁臣,说:“不如大家在奉先殿完事(自杀)”。同日,李自成派已经投降的太监杜勋、申芝秀到北京城内,与朱由检交涉,开出的条件一说是“割地讲和”,让李自成在西北割据称王,犒饷银百万两,可协助平定其他起义军及辽东清军,但不朝觐;另一说是要朱由检“逊位”。总之,朱由检没有答应。 当天上午风雨交加,午时雨停,李自成下令继续攻城。未时,一群回回人(一说太监曹化淳)打开了广宁门(彰义门,今广安门),外城陷落。 朱由检得知外城陷落的消息后,欲召总督京营的襄城伯李国祯率三大营护驾,太监报告这些兵已经溃散,劝他快逃。 朱由检带着太监登上紫禁城后的煤山(又称万岁山、万寿山,今景山)眺望,发现北京城已经被重重围困,难以脱身,便下山回到乾清宫。初更,朱由检召妹夫巩永固、刘文炳带家丁护驾,两人回复按祖制不得拥有家丁。随后,朱由检安排太监王之心、栗宗周、王之俊带着三名皇子(太子、定王、永王)出宫,送到成国公朱纯臣等人那里,接着与周皇后等嫔妃举行最后的酒宴,要求她们自尽。周皇后回到坤宁宫就自缢了,袁贵妃被朱由检砍伤。随后,朱由检怒吼着“为什么要生在我家”,先后挥剑砍向长平公主和昭仁公主,前者被砍断手臂而昏厥,后者当场死亡,又派人到各宫催促懿安太后及西李自尽。其后,朱由检召见提督京城内外太监王承恩议事,并与他饮酒。三更,朱由检到王承恩住处,换上大帽及宦官的衣服,手持三眼铳,带着数百名(一说数十)太监先后到朝阳门(齐化门)、崇文门、正阳门突围,均告失败(一说没有突围之举),朱由检被迫与王承恩回宫,换了衣服。此时已是三月十九日的五更,朱由检亲自撞钟召集文武百官,但无一人入朝(一说未撞钟)。最后,他与王承恩登上煤山,在一棵树上自缢,王承恩也相对自缢。据说朱由检临终前徘徊许久,感慨群臣中没人陪他,又自我安慰说群臣不知道自己行踪,然后才自缢。

朱由检自缢当天上午,北京全城投降,李自成进入皇城,发现周皇后等女眷的遗体,三名皇子也被太监栗宗周、王之俊出卖而成了俘虏,但未发现朱由检的去向。于是李自成悬赏黄金万两搜寻朱由检,直到三月二十日(另说二十一、二十二日)中午,朱由检的遗体才被发现。他身穿蓝色道袍,披头散发,遮住了脸,右脚穿着袜子和方舄,左脚赤脚,胸中背心有带血遗诏(另说遗诏在乾清宫御桌上发现 ),所传版本各有不同,共同点是表达对十七年来一事无成的自责,强调“诸臣误朕”,最后说“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遗诏上还有一行墨书写着“百官俱赴东宫行在”,据说朱由检在三月十八日曾下朱谕于内阁,要求成国公朱纯臣辅佐太子,当宦官将朱谕送入内阁时,阁臣们早已作兽散,宦官复命时也找不到朱由检所在,而朱由检以为阁臣已看到朱谕,所以在遗诏上留下了这行话。 朱由检的遗体被运至东华门外,与周皇后的遗体放在一起,“诸臣哭拜者三十人,拜而不哭者六十人,余皆睥睨过之”。 其后,李自成在明朝太监王德化等的请求下,用较好的棺材重新收殓朱由检夫妇的遗体,四月初三日埋在田贵妃墓中,只有太监和百姓为朱由检送葬。 在这期间,自杀殉国的明朝臣子有新乐侯刘文炳及其弟都督刘文耀、彰武侯杨崇善、惠安侯张庆臻、东宫侍卫周、驸马都尉巩永固、宣城伯卫时七名勋戚以及范景文、倪元璐、李邦华等二十余名文臣。其他勋戚及文武官员基本上都向李自成投降,陈演、朱纯臣还带头劝进于李自成,不过他们随即受到李自成的追赃拷掠,许多人在这过程中死去。

五月,清军入关,占据北京。清摄政王多尔衮宣布为朱由检发丧三天,为此需要拟定庙号和谥号。这项任务被交给李明睿,李明睿拟庙号为“怀宗”,谥号“钦天守道敏毅敦俭弘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端皇帝”,陵号“思陵”。 顺治十六年(1657年)改“端”为“愍”,简称“庄烈愍皇帝”或“庄烈帝”。 南明弘光政权也在六月给朱由检上了“思宗”的庙号及“绍天绎道刚明恪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的谥号。 弘光元年(1645年,清顺治二年)二月,改庙号为“毅宗”。隆武政权改庙号为“威宗”(参见“轶事典故-庙号之争”部分)。

为政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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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

  • 朋党政策

朱由检铲除阉党后,一度重用过东林党人,但其后逐渐厌恶。己巳之变发生后,他派太监王永祚向“东林内阁”的领袖韩爌问计,韩爌主张迁都,朱由检很不高兴,对这类士大夫日益轻视。 朱由检深知结党拉派之风已非一日,也非一日可以禁绝,所以他容忍了东林党及后来的“复社”等党社的存在。同时,他开始起用温体仁、薛国观等非东林系人物为阁臣,以制衡东林党所控制的言路。他们用各种手腕打击政府中的东林力量,并钳制言路;同时,通过培植亲信、分化等手段来制造言路之间的互相斗争。言路与执政水火不相容,使政局更加不安,统治集团内部的不稳定性增加,始终难以形成一个能够为众派势力所支持的政府。

  • 宦官政策

朱由检铲除阉党后,一度召回各地监军太监,杜绝宦官干政,严禁民间阉割,有效地抑制了宦官势力。但他发现“诸臣营私诿过,罔恤民艰,廉谨者入于迂疏,贤能者好为推诿,居恒但有虚声,临事均无实济”,到了己巳之变时,更是“举朝束手”,他认为“士大夫负国家”,开始打着恢复“成祖旧制”的旗号,重新任用起宦官,特遣乾清宫太监王应朝监军,并以司礼监太监沈良佐、内官太监吕直提督内城九门及皇城各门,司礼监太监李凤翔提督京营,宦官势力再次抬头。

更大规模地起用宦官是在崇祯四年(1631年)九月至十一月,主要的任命有:太监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钱粮;唐文征提督京营政;王坤、刘文忠、刘允忠等分赴宣府、大同、山西监视兵饷;王应朝、张国元、王之心、邓希诏等太监分别被派往关宁、蓟镇东协、中协、西协监军;李茂奇监视陕西茶马,等等。从此,各地重镇都派有太监监军,职权在督抚之上。朱由检还派宦官总理户、工二部钱粮,下令为张彝宪专门建署,称为“户部总理”。崇祯五年(1632年),朱由检命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次年,又以“流贼蔓延,各路兵将云集,一切功罪勤惰应有监纪”,特命太监陈大金、阎思印、谢文举、孙茂霖等四人分监曹文诏、张应昌、左良玉和邓玘军,负责“监功纪过,督催粮草”。又以司礼监太监张其鉴、郝纯仁、高养性、韩汝贵、魏伯绶等赴各仓储,与提督诸臣盘验收放。六月,太监高起潜监视宁、锦兵饷。群臣对朱由检重新起用宦官之举激烈反对,力言宦官干政之弊,朱由检一概不听,回怼:“诸臣欲实心用事,朕也何需此辈?”凡是进言攻击宦官的文臣轻则遭到呵斥,重则被削职、遣戍。高弘图、金铉、魏呈润、赵良曦、王弘祖、李日辅、熊开元、周镰等均因反对重用宦官而获罪。

崇祯七年(1634年),朱由检以局势好转为由,一度召回除高起潜外的所有监军太监,并罢户、工部总理太监,同时保留京营提督太监。 但在崇祯九年(1636年)丙子之变期间,他不仅任命高起潜为各路援军的总监,还以太监张云汉、韩赞周为副总监,提督巡城、阅军;魏国征总督宣府,邓良辅为分守;卢维宁总督天津、通州、临清、德州,孙茂霖为分守。从这时的委任来看,宦官已不仅仅是监纪,而且是总督、分守,直接指挥人马,因此宦官在朝中的势力再次膨胀。崇祯十三年(1640年)三月,朱由检再次召回各地监军太监。后在周延儒的建议下,停止内操,严禁宦官干政,并罢京营提督太监。崇祯十五年(1642年)壬午之变时,朱由检又派宦官监镇分守。此后一直信任宦官。直到李自成攻入北京时,他依然派太监高起潜总监关、蓟、宁远,卢维宁总监通、德、临、津,方正化总监真定、保定,杜勋总监宣府,王梦弼监视顺德、彰德,阎思印监视大名、广平,牛文炳监视卫辉、怀庆,杨茂林监视大同,李宗光监视蓟镇中协,张泽民监视西协,孙良弼守河间,于朝守沧州,杨开泰守霸州。但杜勋等纷纷投降,朱由检最后跟着仍然忠于他的太监王承恩一起自缢。 据说后来清朝为朱由检发丧时,百姓哭得最厉害,但“中官(宦官)无点泪”。

  • 调整内阁

朱由检面对内忧外患的加剧,以“先才后守”为用人方针,重视实际才干,不十分注重操守和规矩。为此,他调整了内阁制度。明代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矩,但朱由检认为那些自幼入学、沉溺于举子之业,几经挫折而成进士、有幸授翰林院官,再被推荐入直文渊阁的学士、大学士,虽有文学之才,但多不谙政务,脱离实际,又与吏事相隔膜,坐而论道则犹可,因时应变、以济时艰却很难,代表性的例子如周道登、郑以伟。因为他破格任用了一些没有当过翰林的官员为阁臣,如张至发、薛国观、杨嗣昌、程国祥、蔡国用、范复粹、谢升、吴甡、方岳贡、范景文等。而且,以往的明朝阁臣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兼管六部事务,朱由检在崇祯十一年(1638年)命刘宇亮负责吏部、程国祥负责户部、方逢年负责礼部、杨嗣昌负责兵部、蔡国用以工部、范复粹负责刑部。朱由检从政务需要的实际出发,选用熟悉政务且有专业特长的外僚入阁,对朝政的处理、效率的提高,无疑是有益的,而且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直接影响后代内阁成员的身份和结构的形成。另一方面,他起初听从刘鸿训的建议,对官员实行“久任之法”,但在实践过程中,阁臣大多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所以他频繁更换内阁阁臣,以致崇祯一朝的内阁阁臣达五十人之多(明朝内阁阁臣一共就一百六十多人)。 其中一名阁臣黄景昉对此现象评论道:“内外杂进,年年枚卜,政本之轻,未有甚于此时。”

崇祯五十相

施凤来

黄立

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