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故家 编辑

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图书

鲁迅故家》介乎随笔叙事散文之间,其中描写的情景造就了一种距离感,避免了一般叙事散文再现情景而导致的做作凝滞,显得干净空灵,不求即情即景,情景反而俱在,意味或许更强。这些特点,在"百草园"中现得最为充分。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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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鲁迅的故家

作者周作人

出版河北教育出版社

页数:374

定价:18.20

装帧:平装

ISBN:9787543444034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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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散淡而有味的文风在这本小书里发挥到了极致。所写都是日常琐碎,家长里短,鸡零狗碎,娓娓来,情趣盎然。有意思的是,周作人口闭口鲁迅这鲁迅那,好像完全跟他不相干似的。比如提到他们共同的父亲,他也只说“鲁迅的父亲而决不说“我们的父亲”。只在“考证”一些人事时,他才提到“我”,并用自己当日记作证。他这么做的原因,估计基于几点考虑:首先,书的写作是1949后,鲁迅被意识形态为“人物”,回忆鲁迅的文章很多,周作人作为兄弟,也需混同于一般的回忆。这是周作人的“政治觉悟”,觉悟不低。其次,兄弟曾经反目,到鲁迅死也未有和好,况且周作人有日伪时期的“历史问题”,攀附鲁迅主客观上均不能为人接受。在我看来,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周作人毫无必要攀附鲁迅,他与鲁迅的关系也众所周知,完全当个摄像机式的“旁观者”来进行叙述,确实比其他方式明得多。反目之前,这对著名的兄弟几乎有着完全相同的履历。百草园、三味书屋南京日本、北京绍兴会馆。所以说,周作人回忆“鲁迅的故家”也就是他回忆自己的故家,与其说是传记鲁迅,不如说是自传。五十年代的政治需要给周作人提供了继续表达他那种写作方式和审美情趣的机会。所以说,这本书既是了解鲁迅的一个途径,更是周作人个人风格的不二之选,从某种程度而言,“故家”的回忆是两个人共同成长记录,使晚年的周作人显得“有所为”。《鲁迅的故家》,市面上已见不到,不知道周作人的文集里有没有。但它确实是一本好书。有如图画,如果去绍兴,完全可以干一件FANS式的傻事,那就是按图索骥,于画中游,应该是件有趣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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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故家》:我将我所写的《百草园》杂记印成单行本,又从别的杂文中间选取相关的若干篇,编为第二部分,名曰《园的内外》,又把《鲁迅在东京》和《补树书屋旧事》那两部分加在里边,作为附录……有的地方也嫌简略或有遗漏,现在却也不及补正了,因为如要订补,大部分就须要改写过,太是费事了,我想缺少总还不要紧,这比说的过多以至中有虚假较胜一筹吧。至于有些人物,我故意略过的也或有之,那么这里自然更无再来加添之必要了。”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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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伟大的作家都有一个丰富多彩的童年,他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家族,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及至长大,小时候的一切创作的源泉,厚积薄发,鲁迅就是这样。

百草园 这是鲁迅家的一个后园,就是一个普通的菜园,据周作人回忆说,估计得两亩以上,那得1300多平方吧。里面的植物有皂荚树、桑葚、何首乌、覆盆子、蛐蛐草;动物有、蟋蟀、油蛉、蜂、蜈蚣、斑蝥、叫天子云雀张飞、麻雀、四角兽;蔬菜有黄瓜、萝卜、白菜、罗豆、南瓜、茄子、扁豆、油菜、芥菜。这样一个“生态园”对于一个孩子的吸引力是不言而喻的。

百草园

寿吾 老寿先生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可是并不严厉,他的书房可以说是同类私塾中顶开通明朗的一个。他不打人,不骂人,学生们都到小园里去玩的时候,他只大声叫:“人都到那里去了?”到得大家陆续溜回来,放开喉咙读书,先生自己也朗读他心爱的,说什么“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这情形在《朝花夕拾》上描写得极好,替镜吾先生留下一个简笔的肖像。先生也替大学生改文章即是八股,可是没有听见他自己念过,桌上也不见《八铭塾钞》一类的东西,这是特别可以注意的事。先生律己严而待人宽,对学生不摆架子,所以觉得尊而可亲,如读赋时那么将头向后拗过去,拗过去,更着实有点幽默感。还有一回先生闭目养神,忽然举头大嚷道,“屋里一只鸟(都了切),屋里一只鸟!“大家都吃惊,以为先生着了魔,因为那里并没有什么鸟,经仔细检查,才知道一匹死的蚊子定是在先生的近视眼镜的玻璃外边哩。这蚊子不知是赶跑了还是捉住了,总之先生大为学生所,他自己也不得不笑了。

寿镜吾

朝花夕拾》上说学生上学,对着那三味书屋和梅花鹿行礼。因为那里并没有至先师或什么牌位,共拜两遍,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是拜先生。那时先生便和蔼地在一旁答礼。行礼照例是“四跪四拜”,先生站在右边,学生跪下叩首时据说算在子帐上,可以不管,等站起作揖,先生也回揖,凡四揖礼毕。元旦学生走去贺年,到第二天老寿先生便来回拜,穿着褪色的青棉外套(前清的袍套),手里拿着一叠名片,在堂前大声说道,“寿家拜岁”。伯宜公(鲁迅的父亲)生病,医生新奇的药引,有一回要用三年以上的陈仓米,没有地方去找,老寿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两升,装在“钱搭”里,亲自肩着送来。他的日常行为更是如此,但在现在看去觉得古道可风,值得记载下来,还有些行事出自传闻,并非直接看见,今且从略。

鲁迅带头反对私塾体罚 在百草园往东隔着两三家有广思堂王宅,先生姓王,大家叫其绰号“矮癞胡”,打手心要把手背顶着桌角,好似捕快在拷打小偷的样子。又有什么撒尿签,大概他本是模仿古人出牌的办法,但学生听了这传说大为愤慨,因为三味书屋完全自由,大小便径自往园子里去,不必要告诉先生的。有一天中午放学,鲁迅和几个见勇为的同学约好,冲进“矮癞胡”的书房去,师生都已散了,大家便攫取笔筒里撒尿签撅折,将朱墨砚覆在地上,笔墨乱洒一地,以示惩罚。

鲁迅带头反对私塾体罚

家人 (1)曾祖母:平常就端坐在花梨或是紫檀的太师椅上,眉目间带着一种威。小时候鲁迅走过她身边时总是假装摔倒,惊得她叫:“哎呀,阿宝,衣裳弄脏了呀。”可见她在小孩子眼里并不可怕。

家人

(2)祖父周福清:也叫介孚公。曾任江西金溪县知县,后到北京做京官,一妻一妾。上至皇太后、呆皇帝,下至本家子侄辈,无不遭他痛骂。因乡试”贿赂”下狱7年后被释放。

(3)父亲周伯宜:也叫伯宜公,考进生员,应过乡试,看上去很严正,寡言笑,小孩子少去亲近。但吃了酒后就会给小孩子讲故事。他的理想是将来把儿子一个派东洋,一个派西洋学问。他死时三十七岁(一说是三十六岁)。

(4)母亲鲁老太太:生于1857年,1943年(民国32年)去世,享年87岁。她没正式读过书但能识字看书,早年只读弹词说部,晚年到北京开始阅报,每日大小报纸两三份,好谈时事。其父是个举人,兄弟都是秀才。她虽然出身闺秀,但有老百姓的坚忍。

(5)四弟:椿寿,1893年生,因肺炎6岁夭折。后画师画了一幅画,挂在鲁老太太房中45年。

(6)两个姑姑:其一因翻淹死,其一因产褥热而死。

趣事 (1)鲁迅小时画了一幅画,画中一个人倒在地上,胸口刺着一支箭,上有题字曰:射死八斤。

趣事

(2)王宅私塾先生“矮癞胡”打学生手心,学生撒尿还要取“撒尿签”。一天放学,鲁迅率二三见义勇为同学冲进其书房,掘折了撒尿签,将砚台摔在地上。他还带了祖父的腰刀带同学去造先生的反,把那位私塾先生吓跑啦。

家居生活

(1)早饭前喝。茶几上放一把茶壶,棉套外加草囤来保温,随喝随续热水。

(2)家常菜是干菜、腌菜、霉苋菜梗、豆腐干等,饭是蒸的。

(3)晚上点的是香油灯,灯盏是黄铜、锡或是瓷的。

(4)跟范爱农喝酒聊天到二三更。鲁迅除了吸外爱吃糖和落花生

(5)鲁迅写有祭“书神”一文

周作人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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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1885~1967)现代散文家浙江绍兴人。原名遐寿,字星杓,后改名奎绶,自号起孟、启明(又作岂明)、知堂等。重要笔名有独应、仲密、药堂、周遐寿等。1901年秋入南京水师学堂,始用周作人名。1906年赴日本留学,与鲁迅一起编译《域外小说集》,后入东京政法大学立教大学科学习。1911年夏回国后,先后任浙江省教育司视学和绍兴教育会会长、浙江省第五中学英文教员。1917年北京大学文科教授国史编纂处纂辑员。

五四”时期,周作人是新文化运动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参加发起文学研究会,曾任新潮社主任编辑,主持北京大学歌谣研究会,是《新青年》主要撰稿人之一。他起草《文学研究宣言》,并撰写了《人的文学》、《平民文学》、《思想革命》等重要理论文章,明确提出“文学革命上,文字改革是第一步,思想改革是第二步,却比第一步更为重要”(《谈集·思想革命》);积极提倡以“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纪录研究”的“人的文学”(《艺术与生活·人的文学》),和“记载世间普通男的悲欢成败”的“平民文学”(《艺术与生活·平民文学》),反对“违反人性”的“古代礼法”、传统“习惯制度”,以及歌颂“才子佳人”,宣扬“迷信”、“黑幕”、“色情狂”、“奴隶”哲学的“非人的文学”(《艺术与生活·人的文学》)。周作人同时以极大的热情介绍了俄国、日本、希腊文学以及波兰、匈牙利等被压迫民族的文学,并用自己的散文和新创作(代表作《小河》)显示了文学革命的实绩。和同时代不少寻求道路的先行者一样,他的社会思想和文学观念相当庞杂:“托尔斯泰的无我爱与尼采超人,共产主义与善种学,耶佛孔老的教训与科学的例证,我都一样的喜欢尊重,却又不能调和统一起来,造成一条可以行的大路”(《天的书·山中杂信》)。

但总的说来,资产阶级的个性主义和人道主义,在其中占据主导地位, "五四”运动时期,他正是以此作为主要的思想武器,投入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并且在理倡导与创作实践两个方面,对中国的文学界和思想界都有着较大影响。“五四”以后,周作人一方面作为“语丝”派的主要成员之一,写了大量着重“社会批评”与“文明批评”的散文,继续批判封建道德旧文化,反对北洋军阀反动统治,支持进步学生运动,并参加了反对甲寅派与现代评论派的斗争;另一方面,他的产阶级自由主义思想与封建隐逸思想有了发展,进而提倡“以表现个人情思为主”的文学(《文艺讨论》),1922年130日《晨报副刊》,提出“复兴千年前的旧文明”的口号(《雨天的书·生活之艺术》)。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后,周作人虽然仍有“对于现状的不平”(鲁迅1934年5月6日致杨霁云书,1981年版《鲁迅全集》12卷),但更对人民革命斗争满怀忧惧,思想逐渐远离时代的主流,公开鼓吹闭读书,以苟全性命于乱世。在理论上也倒退到根本否定“五四”新文学的彻底革命性质,把它看作是明末公安派文学运动的再现,同时提倡闲适小品,把文学作为“供人”“摩挲”、“抚慰和麻痹”的“小摆设”(鲁迅《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北京大学南迁,虽经各界人士的多次劝说敦促,周作人仍留在为日本帝国主义侵占的北平,不久出任南京国民政府委员、华北政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兼教育总督督办、东亚文化协会会长、华北综合调查研究所副理事长等伪职。日本投降后,以叛国罪于1945年12月入狱,1949年1月保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除写作有关鲁迅的回忆资料外,主要从事日本、希腊文学作品翻译工作。

作为现代文学史上有影响的散文家,周作人最早在理论上从西方引入“美文”的概念,提倡文艺性的叙事抒情散文,对中国现代散文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在创作实践上,他从自己的个性出发,从英国随笔、明末小品、日本俳文中汲取养料,形成了独特的成熟的艺术风格。他追求知识哲理、趣味的统一:在娓娓絮语中,针砭时弊,纵谈文史,描摹风物,探寻人情物理,显示着爱智者的“博识”与“理智”,无“卖智与□学”之嫌(郁达夫《〈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却自有亲切、通达的风致,从容描绘中浸透着作家的闲适趣味,“蕴藉而诙谐”的“淡淡的喜悦”里(《药味集·谈俳文》)、《立春以前·〈文载道文抄〉序》),搀杂着几分忧郁、惆怅,文字表达上则大巧若拙,举重若轻,构成了平和冲淡的境界,同时注重适度的含蓄,另有一种“涩味”。不同程度上体现了上述风格的《碰伤》、《卖汽水的人》、《乌篷船》、《谈酒》、《吃茶》等名篇吸引了众多的读者,彻底打破了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

20年代在周作人影响下,形成了包括俞平伯废名等作家在内的、以“冲淡”、“清涩”为主要特色的散文创作流派——一个被文学史家认为是“很有权威的流派”(阿英《现代十六家小品·〈俞平伯小品〉序》)。在稍后的李广田等人的散文作品中,也隐现他的影响。30、40年代,随着思想的演变,周作人的散文以自我为中心,追求闲适和性灵,沉湎于“草木虫”,结果只能如他自己早就说过的那样:“只见苍蝇,不见宇宙”(《知堂文集·苍蝇》)了。不但取材来越远离时代,风格也“一变而为枯涩苍老,炉火纯青,归入古雅遒劲的一途”(郁达夫《〈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在读者中的影响日趋缩小。周作人一生著述涉及十分广泛的领域,在民俗学研究、儿童文学民间文学研究、希腊及日本文化研究、性心理研究等方面都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

周作人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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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周氏兄弟是很有古文功底的。其家庭经济上虽然已经败落,但是兴房一脉的文气还是存续的。祖父介孚公性偏狭而学问尚好,曾入了翰林,非一般人物。其父伯益公虽然未中举人,但人品、学问都未必不好。从书中相关的叙述中也可以看出他们父子之间的传承和情意。如伯益公不常读八股文、平时虽然独吃而饮酒时尚与孩童讲故事、擅长给死人穿装老衣裳云云。鲁迅家的藏书还是不比于寻常人家的,这可以见《藏书》一篇;鲁迅的本家中也有嗜书者,见《山海经》、《山海经二》、《田》……这些各说一面的文章里,隐藏着活生生的鲁迅读书像,而鲁迅读书像的影里,又隐着周氏兄弟的读书像。从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周氏三兄弟对人间草木热爱周建人后来做植物等方面的科学研究,其来有自。周作人是孤独的。当然,自从他出处不谨,当了入侵者的帮凶以后,从南京的老虎桥出来,那个从下关走出来,从大行宫日本邮局走出来的周作人差不多已经死掉了。写作这本书时,周氏前辈和同辈差不多都归了道山,即便是从前的自己,也一定半存半殁了。书中不只一次地说过,知道的人不多了,唯有他自己和少数一个两个还可以说叨。这种心境是悲凉的。不敢说周作人写作这些文章时,他的心情一定像吴梅村的墓碑,但荒凉寂寞和悔恨或许是少不了的。

精神上的周作人,已经无家可归。在鲁迅的故家之外徘徊。《一幅画》中怀念夭亡的四弟,云:这画是我经手去托画裱好拿来的,现在又回到我的手里来,我应当怎么办呢?我想最好有一天把它火化了吧,因为流传下来它也已经没有意义,现在世上认识他的人原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读这段文字,仿佛看见周作人在洪荒中拿着这幅画徘徊。那眼神是空洞的。像鲁迅作品中的人物。个中意境让人心中难以抑制地冒着凉气。

就像对待这幅画一样地,《鲁迅的故家》也是周作人手中的画。好在周氏兄弟不但家学好,受了寿怀鉴先生的教诲,又受到章太炎先生熏陶,他们的文章显然是从古文中来。这从打基础的时候,就离开了选学和桐城的毒。很庆幸,绍兴出了这么一批人,很庆幸鲁迅被当政者所宠爱,很庆幸。这些文字确是清通的,每一篇都短得恰到好处,夜间读,白天读,都让人兴奋不已。也不觉得累。事不多,字也不多,但一篇下来,其中的味道却是连绵不断。不似橄榄,还有点苦味。周氏的文章是淡,然后甜。周作人的这本书,少了鲁迅的硬,虽然无处栖身,却依然优容,这是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要说不喜欢的地方,也有,印象中只有一次。《花瓶》中有一句:民国以后他搞石刻,连带的收集一点金石小品,如古钱、土偶、墓砖、石刻小佛像等,只是看了喜欢;尤其是价值不,这才买来,说不到收藏,有如人家买了一个花瓶来放在桌上看看罢了。说到花瓶,他曾在北京地摊上买过一个,是胆瓶式的,白地蓝花,草草的几笔,说不出是什么花,那时在看讲朝鲜陶器的书,觉得这很有相像的地方,便买了来,却也未能断定究竟是否。本来是谈花瓶的,又何必说说到花瓶云云呢,仿佛刚想起似的。这是我明显感觉到有诈的地方,不是书中常有的求实作风,但很美。即使是很美,我也不喜欢,这被一般人学了去,就有了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