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诗派 编辑

诗坛派别

“朦胧是20世纪70代末80年代初出现的诗派,其代人物有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作为一个创作群体,“朦胧诗”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形式,也未曾发表宣言,然而却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和创作实绩,构成一个“崛起的诗群”。最初,他们的诗还仿佛是在继承现代派或后现代派的传统,但很快地他们开拓了新的疆域,走得更远,自成一个王国。中国朦胧诗派代表有:北、顾城、舒婷、食指、江河、杨炼、梁小斌芒克海子、牧野等。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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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朦胧诗派

出现时间: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

代表人物: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

代表作:《回答》《一切》《致橡树》等

主张:表达出对会阴暗面的不满与鄙弃

所属派别:诗坛派别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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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派人是一群对世界有着强烈渴求的使,他们善于通过一系列琐碎的意象来含蓄地表达出对社会阴暗面的不满与鄙弃,开拓了现代意象诗的新天地,新空间。朦胧诗是新时期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学流派,是“文革”后期一群自我意识开始觉青年,利用诗歌的形式对现实进行反思和追求诗歌独立的审美价值的产物。朦胧诗派新老代表诗人主要有: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多多、食指、芒克、方含、梁小斌 、海子、牧野等。

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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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是中国当代语诗歌史上最值得关注也绕不过去的重要课题,它的重要性还在于它开启了诗歌的多个方向,启迪了当代汉语诗歌的多种可能性,它的源头性的意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对于当代汉语诗歌来说,朦胧诗始终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一座含金量罕见、挖掘不尽的宝库。一般认为,朦胧诗是自1978年北岛等主编的《今天杂志开始的。当时活跃于《今天》杂志的诗人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舒婷、顾城、杨炼、江河、梁小斌、芒克等.他们受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影响,借鉴一些西方现代派表现手法,表达自己的感受、情绪与思考。他们所创作出来的诗歌,与当时诗坛盛行的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诗歌风格呈现截然不同的面貌。这些诗歌后来被统称为“朦胧诗”。

诗派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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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的命名来自于历史误会,也可以说是特定时代予这一群诗人的一个有意义的称谓。1980年第8期的《诗刊》上登载了章明的文章人气闷的“朦胧”》 ,在这篇文章里,章明指出,当前有些诗歌“写得十分晦涩、怪癖,叫人读了几遍也得不到一个明确印象,似懂非懂,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诗歌被章明命名为“朦胧体”,文章中引述的诗歌例子尽管是“九叶诗人”杜运燮的《秋》和的《海南情思夜》,但谈及的现象主要是针对“新诗潮”探索者的,“朦胧诗”的名称就此确立下来,并随着以后对有关诗歌朦胧、晦涩等问题的争而被广泛使用。对这批有独特意向和新颖文风的年轻诗人大肆批评,甚至艾青、李英、臧克家等老一辈作家也对他们冷嘲热讽,然而支持朦胧诗的声音始终不断,尽管它们时起时伏,但是对于推动朦胧诗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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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历史地位的被认可,得益于“三个崛起”的理论支持,这“三个崛起”分别是:谢冕的《在新的崛起面前》,孙绍振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徐亚的《崛起的诗群》 。

产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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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现的诗派,其代表人物有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等。作为一个创作群体,“朦胧诗派”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组织形式,也未曾发表宣言,然而却以各自独立又呈现出共性的艺术主张和创作实绩,构成一个“崛起的诗群”。关于朦胧诗曾在当时文坛引起论争。“朦胧诗派”精神内涵的三个层面是:一揭露黑暗和社会批判,二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反思与探求意识以及浓厚的英雄主义色彩,三是在人道主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对“人”的特别关注。“朦胧诗派”改写了以往诗歌单纯描摹“现实”与图解政策的传统模式,把诗歌作为探求人生的重要方式,在哲学意义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度。从某种意义上讲,“朦胧诗派”的崛起,也是中国文学生命之树的崛起。

《诗刊》《诗刊》

朦胧诗无疑是中国当代汉语诗歌史上最值得关注也绕不过去的重要课题。他们受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影响,借鉴一些西方现代派的表现手法,表达自己的感受、情绪与思考。他们所创作出来的诗歌,与当时诗坛盛行的现实主义或浪漫主义诗歌风格呈现截然不同的面貌。

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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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

在这世纪之交,人们对五四以来的新文学的反思愈加深入了。对80年代的“朦胧诗派”冲击波的反思是百年文学反思的重要部分,近年来,这一话题又在学界引起了一定的争论。为了尽可能对“朦胧诗派”作出公允的评价,本文试将其放在当代文学思潮的运动发展中去,考察新诗潮发展的阶段性特点,析出其作为人本主义英雄主义诗歌的精神实质,及其在当代文学史中的意义和价值。在论述过程中,本文力图做到穷理与料的充分结合,以期获得学理上的周密与历史的真相相一致,从而对“朦胧诗派”做出合理的评判。

意见

人们在对“朦胧诗派”的认识、态度上,历来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意见认为它是“中国新诗未来主流”,另一种意见认为“朦胧诗永远不该是诗歌的主流”,有人甚至认为它是诗歌发展中的一股逆流。例如,谢冕先生在《在新的崛起面前》一文中认为,“朦胧诗”是“一大批诗人(其中更多是青年人),开始在更广泛的路上探索——特别是寻求诗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生活的适当方式。”他说:“他们是新的探索者。这种情况之所以让人兴奋,因为在某些方面它的气氛与‘五四’当年的气氛酷似。它带来了万象纷呈的新气象……”,最后,他总结说:“我以为是有利于新诗发展的。”接着他在《断裂与倾斜:蜕期的投影》一文中进而认为它是“作为五四新诗运动整体的部分进入新诗创作和新诗研究领域”,“它带着明显的修复新诗传统的性质”。老诗人臧克家则认为“朦胧诗”是“诗歌创作的一股不正之风,也是我们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文艺发展中的一股逆流。”孙绍振先生认为它是“一种新的美学原则的崛起”,程代熙则认为它根本不是什么“新的美学原则”,而是“散发出非常浓烈的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气味的美学思想”,是步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脚迹;与程代熙竭力贬斥“现代主义文学”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徐敬亚却公开为“朦胧诗”这种“现代主义诗歌”喝彩,他宣称:“带着强烈现代主义文学特色的新诗潮正式出现在中国诗坛,促进新诗在艺术上出了崛起性的一步,从而标志着我国诗歌全面生长的新开始。”毋庸讳言,在六、七十年代那段“极左”的时期,人本主义思想是受到严酷压抑的,但这并不是说人本主义文学也就此消失殆尽,产生于这个时期的“朦胧诗派”便是其生命的延续。不过这类诗歌作品在当时无法得到公开发表,它们只能以手抄本的形式在民间流传,从六十年代末直到1978年,这是“朦胧诗派”发展的第一个时期,也是新诗潮诗歌运动的萌芽时期,谢冕先生后来曾把这一时期的新诗潮诗歌运动喻为运行在地下的“地火”。由于当时的社会处于“极左”思潮的专制统治之下,历史条件不允许人们对“朦胧诗派”的公开倡导,因而这一时期新诗潮诗歌在理论上还处于空白阶段,新诗潮诗歌是首先以一批有力的作品而宣告其诞生的。

“文革”时期可以说是建国以来的一个失去理智的、疯狂的文化恐怖时期,大批的进步文化思想及其优秀成果都被当做“毒草”而加以无情地摧残和蹂躏。之所以人本主义文学思想在这一时期仍然能够得以延续,之所以“朦胧诗派的朦胧诗”在这一时期仍然能够得以产

朦胧诗派朦胧诗派

生,其原因在于,首先,人本主义作为人的精神现象,并不会因为某种异己力量的压抑而消失,相反,压抑的激化只能使它更加顽强地凸现出来,并使之形成一股思想潮流,从某种意义上说,新诗潮诗歌就是这种压抑激化的产物;其次,五四以来的人本主义文学传统和一部分外国文学作品滋养了当时的那一批青年诗人,尽管当时绝大部分进步文学书籍都已被列为“禁书”,但正是那些被查禁的“皮书”却在70年代初的一些青年中引起了“地下阅读”热潮。

情感

对人的美好情感,对人与人之间的理解、爱和关怀的需求、对人的权利和自由的向往,是人本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这一时期“朦胧诗”的重要主题。十年动乱,使人的美好情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受到无情的破坏,人的权利与自由受到恣意的践踏,人们长期为一种当时所谓的“革命激情”所欺骗。最早从那种“革命激情”中觉醒的,是一部分知识青年,而催促他们觉醒的,则是当时的“上山下乡”运动。也是属于“朦胧诗”的那一代人的写照。这样的诗篇在新诗潮诗歌中数不胜数,它们所体现的人本主义英雄主义思想和精神,向上承接了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文学传统,同时,它们也成了推动70年代末文学界思想解放运动和80年代初文学启蒙思潮的有机力量。

概念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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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这一概念,事实上自产生之日起就争议不断。它来自评论家章明的一篇评论的题目《令人气闷的“朦胧”》,章明认为这些诗歌受西方现代主义诗歌的不好的影响,过于追求个人化的意象与汇,涵义有时显得晦涩,整体意境显示某种荒诞而诡异的色彩,有时还呈现某种灰暗低沉的情绪。其实这一概括并不足以涵盖后来所说的朦胧诗的全部,而且文章里面涉及的诗人也没有一个是后来被公认为朦胧诗的代表性人物。但有趣的是,“朦胧诗”这一简单化的命名后来却成为约定俗成的名词。不过,在另外一些支持朦胧诗的评论家那儿,朦胧诗代表一种新的“崛起”,当时有三篇非常有影响的诗歌评论,后来被称为“三个崛起”,即北京大学教授谢冕先生的《在新的崛起面前》、福建师范大学的孙绍振先生的《新的美学原则的崛起》和当时还是吉林大学中文系学生的徐敬亚的《崛起的诗群》,这三位评论家正好老中青齐备,他们的这三篇评论,概括和总结了朦胧诗的一些特点,肯定了朦胧诗的作用和成就,可以说为朦胧诗起到了鸣锣开道的作用。

历史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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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的历史功绩及艺术成就是无法忽视的,在一篇回顾当代汉语诗歌二十多年所走过的道路的文章中,我曾这样评价朦胧诗:当代汉语诗歌最具实质性影响的努力有三次,即朦胧诗、口语化努力、叙事性的强调。其中,朦胧诗的出现使中国的新诗传统在滞缓几十年之后再次与世界接轨,并逐渐同步。它最大的贡献是唤醒了一种现代意识。一种新诗现代化的意识。确实,由于朦胧诗人大多经历了“文革”导致的精神危机,出现了类似西方“上帝死了”之后的现代主义背景,因此,朦胧诗人迅速被西方现代主义诗歌所吸引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也因此使中国当代汉语诗歌向前跳跃了好几步,并逐步与西方现代主义诗歌走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即使现在读起来,不少朦胧诗人的诗作仍深具魅力,比如北岛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宣告》),“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回答》),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一代人》)、杨炼的“高原如猛,焚烧于激流暴跳的万物的海滨”、“或许召唤只有一声——/最嘹亮的,恰恰是寂静”(《诺日朗》)、舒婷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神女峰》)等等,当年称得上传诵一时,在当时思想解放、人性开放的启蒙思潮和时代背景下领风气之先,自然好评如潮。如今读来虽然已无当初震撼,但还是不错。有些甚至可以说经受了时间的考验。但也有些诗作,不乏概念化、简单化甚至口号化的痕迹。

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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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自《今天》杂志始,当时被誉为代表性诗人的是后来被称为“朦胧诗五人”的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如今这五人各自东西,北岛仍然是重量级的,却主要改写随笔;顾城惨死异国他乡;杨炼还在到处漂泊,诗作却已很难引起兴奋;江河隐姓埋名,离群寡居,与外界很少来往;只有舒婷一人功成名就,在诗坛的影响力却与日俱下。其他当时活跃的朦胧诗人,如今更是不见踪影。

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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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人们重新抬起眼睛的时候,不再仅仅用一种纵的眼光停留在几千年的文化遗产上,而开始用一种横的眼光来环视周围的地平线了。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真正地了解自己的价值,从而避免可的妄

这一时期的新诗潮诗人还明确地提出了人本主义的改善人性的思想,并进一步突出了对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关怀和爱的呼唤。梁晓斌说:“我认为诗人的宗旨在于改善人性,他必须勇于向人的内心进军。”所谓“向人的内心进军”,就是要唤起人们的理解、关怀和爱,以达到心与心的沟通,它们修复了我国五四以来的人本主义的诗歌传统,并开启了我国新诗的健康运行。

审美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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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在“文革”期间以对当时的黑暗社会现实的批判这一主题宣告其诞生,在经过近20年的坎坷历程之后,又以“提供历史的见证”这一主题而宣告其消隐,至此,新诗潮诗歌运动也拉下了它的帷幕,但当代文学中由“朦胧诗”而开始的人本主义文学思潮却一直延续了下来。新诗潮的消隐只是当代人本主义文学中英雄主义诗歌思潮的消隐,因为到了80年代中期,英雄主义思潮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而人本主义思潮则被传递到了后来的“新生代”诗歌之中,并突出了它的另一倾向,即诗歌中的平民主义倾向,“朦胧诗”这一英雄主义诗歌思潮,至此便为适应新的时代课题的“新生代诗”这一平民主义诗歌思潮所取代,诗歌开始沿着“后新诗潮”这一轨迹又向前继续发展了。新诗潮诗歌运动在经过它的高潮之后,已经告一段落,它的产生与消隐都缘于那段特定的历史,但它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中,却有着不可磨灭的价值,这一价值体现在它的功利性上,便是打破了当代文学在思想上的禁忌,成功地跨了当代文学史的禁区,实现了对五四人本主义文学传统的承接,并推动了这一优秀文学传统的发展,使之成为了新时期文学界思想解放运动的重要力量,也使当代诗歌的美学观念发生了重大的变革,完成了人们在审美心理上的一个重要的转变。

代表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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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朦胧诗派新老代表有:北岛、顾城、舒婷、食指、江河、杨炼、梁小斌、芒克、海子、牧野等。

新老朦胧诗派十位代表人物新老朦胧诗派十位代表人物

北岛

北岛北岛

北岛,原名赵振开,笔名有“艾珊”、“石默”等。原籍浙江湖州,1949年生于北京,是共和国的同龄人。1969年于北京四中高中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建筑公司,在那里当了11年的混凝土工和烘炉工。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写诗,也写过小说波动》、《幸福十三号》等中篇和短篇小说。1976年参加“天安运动”,并作有诗作《回答》等。1978年1223日,与诗友芒克等人共同创办的民间文学刊物《今天》创刊,任主编(《今天》于1980年底终刊,共出9期,同时还编有《今天》文学丛书和《今天》文学研究资料等)。1979年在《诗刊》发表《回答》,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发表的作品,从此成为当时最有影响、也最受年轻人喜爱的青年诗人之一。在20世纪70、80年代之交,是朦胧诗最引人瞩目的时期,也是北岛诗歌创作的高峰期,他这时期的创作,最突出地表现出一种怀疑和否定的精神,被看作是这一诗歌流派最有代表性的诗人,也是当时最有争议的诗人。20世纪80年代初,他的创作有过一个时期的中断,这与关于朦胧诗的论争有关,也与他自己的创作由于观念的变化方法也有所调整有关。

1980年到《新观察》杂志社当编辑1981年到《中国报道》社任文学编辑,后辞职。这年,他的小说《波动》在《长江》第1期上发表,但因其存在主义倾向受到批判。此后,他还发表有小说《稿纸上的月亮》,出版诗集北岛诗选》(1986)、《五人诗选》(1986)等。其中,《北岛诗选》获得中国作协全国第三届新诗诗集

80年代末以后,他一直生活在欧美,并继续编辑文学刊物《今天》,出版有《太阳城扎记》(美国康耐尔大学出版社)、《北岛顾城诗选》(瑞典好书出版社)等诗集,以及《归来的陌生人》等。20世纪90年代后,在欧美流浪,现居美国。

舒婷

舒婷舒婷

舒婷,原名龚佩瑜,1952年6月6日生于福建漳州石码镇,长于厦门鼓浪屿1966年(14岁),因阅读外国文学作品和在作文中有抒情表现而受到批评。1969年(17岁)初中未毕业即下乡,到闽西山区的上杭县太拔乡院田村插队落户,1971年开始写诗和散文,并得到当时被流放到闽西北山区的福建诗人蔡其矫的指导,其诗也在知青中流传。1972年回城,在厦门当过泥水工、浆纱工、挡车工、统计员、讲解员、焊工等各种临时工。

1977年,认识了北岛等北方的诗人,并成为《今天》的撰稿人,她的诗也开始在社会上流传。1979年4月,在《诗刊》上发表《致橡树》,这是她第一次公开发表的作品。1980年,《福建文学》以“关于新诗创作问题”为题,围绕着舒婷的作品开展长达一年多的专题讨论,虽然她的《流水线》和《墙》等作品也受到批评,但仍将她推上了朦胧诗代表人物的地位。1980年调福建文联创作室从事专业创作。

1982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一部诗集《双桅》,并获得中国作家协会第一届(1979-1982)全国新诗(诗集)评选的“二等奖”。同年,还出版了《舒婷顾城抒情诗选》(1982,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年后,随着北岛的停笔,她也有一段时间的停笔。三年后重新执笔,创作数量有所减少,出版有《会唱歌的鸢尾花》(1986)、《五人诗选》(1986)等,但兴趣已逐渐转向了散文创作。

顾城

顾城顾城

顾城,原籍上海,1956年生于北京,其父是当时的著名诗人顾工。“文革”开始时才10岁,两年后,便随父亲下放山东北部某农场,在放猪的同时喜爱采集昆虫标本,并在那里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无名的小花》,还编有一册格律体的诗集《白云梦》。1973年(17岁)又随父亲返回北京,当过一段时期的木匠、搬运工、借调编辑等临时工。1979年开始发表作品,在青年读者中产生了很大影响,也因《远与近》、《弧线》等引起争议,被看作是朦胧诗的主要作家之一。1980年,以《小诗六首》参加“青诗会” ,再次引起争论,从而引发了长达六年的“朦胧诗论争”。1981年,因《抒情诗十首》获“《星星》诗歌奖”。其诗集除了《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北岛顾城诗选》和《五人诗选》外,还有《黑眼睛》、《雷》、《城》、《水银》等。

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国家,作文化交流。1988年赴新西兰讲授中国古典文学,被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后辞职,隐居于新西兰的激流岛。1992年,获德国学术交流中心(DAAD)创作年金,1993年,又获德国伯尔创作基金,在德国写作。同年9月,在新西兰用斧头砍死杀妻子谢烨(诗人雷米)后自杀,身后出版有长篇小说《英儿》(与雷米合著)、《顾城诗全编》等。

食指

食指,朦胧诗派先驱代表,插过队、扛过枪,也做过研究员,曾获人民文学奖诗歌奖。

江河

江河,新时期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1980年在《上海文学》发表处女作《星星变奏曲》,现居美国。

杨炼

杨炼,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中国“十大诗人”之一,获得意大利FLAIANO国际诗歌奖,卡普里国际诗歌奖,现定居伦敦,从事文学创作

梁小斌

梁小斌,朦胧诗代表诗人,2005年中央视台新年新诗会上,梁小斌被评为年度推荐诗人。

芒克

芒克,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与北岛共同创办文学刊物《今天》,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意大利、德、西班牙荷兰、瑞典、日文等。

海子

海子,“后朦胧诗”代表人物,海子在世间约创造了近200万字的诗歌、诗剧、小说、论文札记。比较著名的有《亚洲铜》、《麦地》、《以梦为》、《黑夜的献诗——献给黑夜的儿》等。

牧野

牧野,朦胧诗2.0时代诗人,朦胧诗社发起人,曾获得上海诗歌节、全国诗歌联赛、世界华文诗歌赛等奖项

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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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

《舒婷顾城抒情诗选》

《北岛顾城诗选》

诗作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舒婷《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赠别》、《致橡树》

顾城《一代人》、《远与近》

江河《星星变奏曲》、《纪念碑》

北岛《回答》、《习惯》、《帆船》

诗歌示例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文/顾城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也许

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希望

每一个时刻

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

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她永远看着我

永远,看着

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

画下清晰的地平线和水波

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

画下丘陵——

长满淡淡的茸毛

我让它们挨得很近

让它们相爱

让每一个默许

每一阵静静的春天激动

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还想画下未来

我没见过她,也不可能

但知道她很美

我画下她秋天的风衣

画下那些燃烧的烛火和枫叶

画下许多因为爱她

而熄灭的心

画下婚礼

画下一个个早早醒来的节日——

上面贴着玻璃糖纸

和北方童话插图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涂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我想画下风

画下一架比一架更高大的山岭

画下东方民族渴望

画下大海——

无边无际愉快的声音

最后,在纸角上

我还想画下自己

画下一只树熊

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

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

发愣

他没有家

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

他只有,许许多多

浆果一样的梦

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我在希望

在想

但不知为什么

我没有领到蜡笔

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

我只有我

我的手指和创痛

只有撕碎那一张张

心爱的白纸

让它们去寻找蝴蝶

让它们从今天消失

我是一个孩子

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北戴河之滨》

文/舒婷

那一夜

我仿佛只有八岁

我不知道我的任性

要求着什么

你拨开湿漉漉的树丛

引我走向沙滩

在那里 温柔的风

抚摸着毛边的月晕

潮有节奏地

沉没在黑暗里

发红的

在你眼中投下两瓣光焰

你嘲弄地用手指

捺灭那躲闪的火星

突然你背转身

掩饰地

以不稳定的声音问我

海怎么啦

什么也看不见 你瞧

我们走到了边缘

那么恢复

你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回到冰冷的底座上

献给时代和历史

以你全部

石头般沉重的信念

把属于你自己的

忧伤

交给我

带回远远的南方

让海鸥和归帆

你的没有写出的诗

优美了

每一颗心的港湾

纪念碑(组诗

作者: 江河

1.纪念碑

2.我歌颂一个人

3.葬礼

4.遗嘱

5.祖国啊,祖国

我的诗的主人公是人民。人民,在苦难和斗争中走向胜利。我最大的愿望,是写出史诗。

——江河

纪念碑像一支高高举起的手臂

铸进了被压迫人民的鲜血和真理

仿佛托着太阳

仿佛举起枪支

纪念碑

我常常想

生活应该有一个支点

这支点

是一座纪念碑

天安门广场

在用混凝土筑成的坚固底座上

建筑起中华民族的尊严

纪念碑

历史博物馆和人民大会堂

像一台巨大的天平

一边

是历史,是昨天的教训

另一边

是今天,是魄力和未来

纪念碑默默地站在那里

像胜利者那样站着

像经历过许多次失败的英雄

在沉思

整个民族的骨骼是他的结构

人民巨大的牺牲给了他生命

他从东方古老的黑暗中醒来

把不能忘记的一切都刻在身上

从此

他的眼睛关注着世界和革命

他的名字叫人民

我想

我就是纪念碑

我的身体里垒满了石头

中华民族的历史有多么沉重

我就有多少重量

中华民族有多少伤口

我就流出过多少血液

我就站在

昔日皇宫的对面

那金子一样的文明

有我的智慧,我的劳动

我的被掠夺的珠宝

以及太阳升起的时候

琉璃瓦下紫色的影子

——我苦难中的梦境

在这里

我无数次地被出卖

我的头颅被砍去

身上还留着锁链的痕迹

我就这样地被埋葬

生命在死亡中成为东方的秘密

但是

罪恶终究会被清算

罪行终将会被公开

当死亡不可避免的时候

流出的血液也不会凝固

当祖国的土地上只有呻吟

真理的声音才更响亮

既然希望不会灭绝

既然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

真理就把诅咒没有完成的

留给了枪

革命把用血浸透的旗帜

留给风,留给自由的空气

那么

斗争就是我的主题

我把我的诗和我的生命

献给了纪念碑

我歌颂一个人

在这里

我歌颂一个人

歌颂智慧和精力

歌颂马蹄莲的纯洁和质朴

歌颂死亡也不能战胜的英雄的事业

歌颂在不允许痛苦、哭泣的季节

人民涌出的眼泪

歌颂在只有歌颂才能乞求生存的日子

人民的沉默、诅咒

一个早晨

一个寒冷的早晨

中国在病痛、失眠之后

打湿了的

沉重的早晨

一双最给人希望的眼睛没有睁开

亿万个家庭的窗口紧闭着

祖国的土地上

只有哀乐和沉寂

冬天的风

像低沉的挽歌

讲述着一个英雄的传说

讲述着英雄和人民

面对死亡

肩并肩走过的道路

他是被谋杀的

他是被凶手从背后杀死的

他以神奇的魅力征服过所有的人

我是说,除了善良的人民、朋友

还有不甘于失败的敌人

他以革命家的力量和战士的热情

使贫困的土地上开满了花朵

以至子弹、黑暗和死亡都在退缩

阳光对于生活成了日常性的享受

权力在他的手中用于造福

时间从他的身边走向光明

因此,他被谋杀了

在需要他来温暖人间的夜里

在需要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凶手从背后把他杀死

他是阳光的捍卫者

明澈的目光洗涤着黑暗

他的心脏和脉搏

在人民的躯体里从没有停止过跳动

他在土地和天空之间

灌注着春天的感情

在民族迷失了道路的地方

他以一个微笑

解开了人民的疑虑

用复杂的斗争和工作使信念变得单纯

只要太阳用光牵动土地

劳动就会洋溢着热情

金色的麦芒,饱满和富足就会接近天空

接近蓝色的透明的世界

只要把港口敞开

像敞开革命者的胸怀

让载满胜利和友谊的船驶向海洋

土地就会展开

伸向自由的蓝色的世界

这就足以触犯了愚蠢和私

触犯了监禁的锁、残暴、墙

触犯了出卖自己的祖先和儿子的人

就因为这些

他们把他杀害了

在冬天的夜晚

有雾的夜晚

阴谋早已开始

在历史的阴影里就已开始

为了杀死他,为了掩盖罪行

他们把今天

拖向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候

拖向看不清枪口的夜里

以为这样人民的眼睛就会被蒙住

以为这样人民就会被恐怖吓倒

我所歌颂的这个人

这个看清了一切的人

以一个微笑告诉我

死亡已经临近

死亡就会过去

在他活着的时候

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纪念碑

把生命和牺牲写在一起

把自己和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写在一起

他的名字朝向南

朝向阳光,朝向故乡

朝向就要涌起的千百万个浪头

葬 礼

历史停顿了

土地和天空在静寂中

人民下头

是一个下午,是时代的黄昏

黑纱缠住了亿万只臂膀

这臂膀曾经抱过

另一只手收获来的阳光

今天,却又一次遭到惊夺

像纠缠不清的黑色的梦

劫走了所有的星星

灵车

载着英雄骤然终止的业绩

在淌着血的希望上

在亿万颗低垂的头颅中

缓缓走过

在亿万双被泪水淹没的眼睛里沉浮

送葬的人群——灵车两旁长长的行列

像两条巨大的河流

伸遍了祖国的南方和北方

拥抱着无尽的悲哀

我的嘴唇渐渐失去了颜色

像佩戴在人民胸前的白花

在埋藏着心的地方

埋葬了无数个亲人的声音

冬天的原野一片荒凉

山脉、森林、河流笼罩在灰色的雾霭中

只有稀稀落落的烟囱

从城市伸出绝望的手臂

像一个阶级孤独的标志

在强盗和叛卖者的洗劫之中

生活的篝火微弱地燃烧

比贫困的炊烟还要愁苦

仿佛回到风雪飘摇的年代

仿佛寒冷和死寂没有尽头

人民的腿是为站立和行走的

却被绳索和铁链牢牢捆住

被罪恶的手鞭笞着

拖进战争、流血和笨重的劳动

丧失了文明和尊严,丧失了生存的权利

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吹动了我的民族黑色的头发

像我的夜晚一样黑暗,像我的夜晚一样不安

无数战死的灵魂在我的头上萦绕

呐减、真理、号角和枪声从历史中传来

如果血不能在身体里自由地流动

就让它流出

流遍祖国.

为了黎明的诞生

又一个英雄死在夜里

把生命留给战斗的岁月

把看着未来的眼睛献给了旗帜上的星星

灵车载着英雄纯朴的遗愿

像犁一样走过

冻结的土地松动了

理藏了许多年的感情

在潮湿的土地上翻滚

仇恨、爱、信仰,合着血

庄严地哼着挽歌

时辰到了

英雄最后一次

把自己交给火

在没有太阳的时候

熊熊燃烧

遗 嘱

把我交给海吧

把我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送上海岸

仿佛来自明天的世界

仿佛在人民的耳朵里亲切地呼唤

把我交给海的泡沫吧

让我的呼吸在海洋的胸脯上起伏

我是在战斗中沉没的每一条船只

我是无数次风暴中悲壮的记忆

把我的碎片带回到岸边吧

我记下了所有的耻辱和不

不是尸骨,不是勋章似的磨圆的石头

是战士留下的武器,是盐

即使在夜里也闪着亮光

生命和死亡没有界限

只有土地,只有海洋

是告别的时候了

是交换凯旋的许诺的时候了

我从每一条河流中走来

在我出生的地方

在太阳沉下去的西部的高山上

有我昂起的头颅

和映在天空上的身影

我朝着东方走来

带上一只枪,一颗心和我的遗嘱

那上面刻着我的民族又一次死亡的日子

星群在我的身边闪耀

像无数只期待与愤怒的眼睛

像遗嘱上字迹的声音

在并不清澈的河流中

我走着

带走了一层层泥沙

树木浓重的影子投在我的怀里

两岸粗大的树根攥着潮湿的泥土

攥着感情和希望

仿佛攥着我的手

一同走向东方

只有土地,只有海洋

我听过许多战士讲述的故事

我就是每一个故事中的战士

衣服上满是灰尘、血和斑驳的阳光

像祖国天空的颜色

我合着战士的脚步走过泥泞的道路

走过死亡

脚步的回声在辽阔的土地上回荡

我见过许多英雄在战场上倒下

我就是被誉为英雄的人

没有纪念碑

一块黑土和祖国的土地连在一起

英武的灵魂继续战斗

子弹深深地埋进我的胸膛

像一颗颗饱满的种子

吸着我的血液

在我身体里痛苦地发芽、生长

只有生命,没有死亡

我庄严地走下去

走过每一座城市

每一片村镇和田野

敲响每一扇防御性的门

向每一个张望的窗口送过微笑

民族的灾难已经过多

人民的伤口很难愈合

以至把武器和矿藏珍重地埋入地下

泪水和血汇成大大小小的的河流

这就足以磨炼了我的性格

构成洗涤和挖掘的使命

提醒着我,推动着我,走向东方

大地在脚下微微震动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我感到一切都在无声地孕育

我感到光明诞生以前的痛苦

凡是我交给土地的

凡是我交给海洋的

没有死亡,只有生命

把我交给海吧

把我交给碧绿的心愿吧

战斗的船只从我的胸脯上出发

沸腾的帆是我的旗帜

海洋和天空没有界限

我是天空,我是海洋

浪潮拍打着海岸

像隆隆的炮声,像我的深沉的信念

像海和土地拥抱时听到的心的跳动

让我的无数个浪头、无数只臂膀

在战斗中撞得粉碎吧

水雾高高飞起,飘荡在身边

弥漫着新鲜的海的气息

一道巨大的彩从我的手臂上升起

祖国啊,祖国

在英雄倒下的地方

我起来歌唱祖国

我把长城庄严地放上北方的山峦

象晃动着几千年沉重的锁链

象高举起刚刚死去的儿子

他的躯体还在我手中抽搐

我的身后有我的母亲

民族的骄傲,苦难和抗议

在历史无情的眼睛里

掠过一道不安

深深地刻在我的额角

一条光荣的伤痕

硝烟从我的头上升起

无数破碎的白骨叫喊着随风飘散

惊起白云

惊起一群群纯洁的鸽子

随着鸽子、愤怒和热情

我走过许多年代,许多地方

走过战争,废墟尸体

拍打着海浪象拍打着起伏的山脉

流着血

托起和送走血红血红的太阳

影子浮动在无边的土地

斑斑点点——象泊,象眼泪

象绿蒙蒙的森林和草原

隐藏着悲哀和生命的人群在闪动

象我的民族隐隐作痛的回忆

没有一片土地使我这样伤心,激动

没有一条河流使我这样沉思和起伏

这土地,仿佛疲倦了,睡了几千年

石头在恶梦中辗转,堆积

地长成石阶、墙壁、飞檐

象香座,象一枝镀金的花朵

幽幽的声在枝头颤栗

抖落了一年一度的希望

葬送了一个又一个早晨

一座座城市象岛屿一样浮起,漂泊

比雾中的船只还要迷惘

大片大片的庄稼在汗水中成熟

仿佛农民朴素的信仰

没有什么

留给醒来的时候

留给晴朗的寂默

也许

烦恼和血性就从这时起涌

火药开始冒烟

指针触动了弯成弓似的船舶

丝绸朝着河流相反的方向流往世界

象一抹余辉,温柔地织出星星

把美好的神话女人托付给月亮

那么,有什么必要

让帝王的马车在纸上压过一道道车辙

让人民象两个字一样单薄,瘦弱

再让我炫耀我的过去

我说不出口

只能睁大眼睛

看着青铜的文明一层一层地剥落

象干旱的土地,我手上的老

和被风抽打的一片片诚实的嘴唇

我要向缎子一样华的天空宣布

这不是早晨,你的血液已经凝固

然而,祖国啊

你毕竟留下了这么多儿子

留下劳动后充血的臂膀

低垂着——渐渐攥紧了拳头

留下历史的烟尘中一面面反叛的旗

留下失败,留下旋转的森林

枝丫交错地伸向天空

野兽咆哮

层层叠叠的叶子即使在北方涔涔飘落

依旧浓郁地复盖着南方

和沉重的庄稼一同翻滚

群呼啦啦飞起

祖国啊,你留下一些这样美好的山川

留下渴望和责任,瀑布和草

留下熠熠闪烁的宫殿、古老的呻吟

一群群喘息的灰色的房屋

留下强烈的对比、不平

沙漠和曲曲折折的港湾

山顶上冰一样冷静的思考

许多年的思考

轰轰隆隆响着,断裂着

焦急地变成水

投向峡谷,深沉,激荡

与黑压压的岩石不懈地冲撞

涌向默默无声地伸展的土地

在我民族温厚的性格里

在淳朴、酿造以及酒后的痛苦之间

我看到大片大片的羊群和马

越过栅栏,向草原移动

出汗的牛皮、犁耙

和我的老树一样粗慥的手掌之间

土地变得柔软,感情也变得坚硬

只要有群山、平原、海洋

我的身体就永远雄壮,优美

象一棵又一棵树,一片又一片涛声

从血管似的道路上河流中

滚滚而来——我的队伍辽阔无边

只要有深渊、黑暗和天空

我的思想就会痛苦地升起,飘扬在山巅

只要有蕴藏,有太阳

我的心怎能不跳出,走遍祖国

树根和泥淖中跋涉的脚是我的根据

苦味的风刺激着我,小麦和烟囱在生长

什么也挡不住

即使修造了门,筑起了墙

房子是为欢聚、睡眠和生活建造的

一张张窗口象碰出响声的晶莹酒杯

象闪着光的书籍一页一页地翻动

繁殖也不意味着拥挤和争吵

只要有手,手和手就会握在一起

哪怕是沙漠中的一串铃声,铃铛似的

椰子树脖子上摇动的椰子

烫手的空气中,沙滩上疲倦的网

同样是我的希望

寒冷的松针以及稻子的芒刺

是我射向太阳的阳光

太阳就垂在我的肩上,象樱桃,象葡萄

痒酥酥的,象汗水和吻流过我的胸脯

乌云在我的叫喊和闪电之后

降下疯狂的雨象垂死的报复

落下阴惨惨的撕碎了的天空

那么,在历史中

我会永远选择这么一个时候

在潮湿和空旷中

把我的声音压得低低地、低低地

压进深深的矿藏和我的胸膛

呼应着另一片大陆的黑人的歌曲

用低沉的喉咙,灼热地歌唱祖国

1977.北京